若是再呼喚蕭守,會發生些什麼呢?蕭守是會放了扣住腕部的手,將手指喂入自己嘴中以阻撓自己發聲,還是會直接用柔軟的唇來直接堵住聲音的源頭呢?這個想法充滿了誘惑,洛子枯最終決定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蕭守,蕭守……”
蕭守皺著眉,鬆了一隻手。洛子枯有些遺憾,不過他也不介意將那蔥白嫩筍舔吮一番,紅唇固然美好,玉指也別有滋味不是?
就在洛子枯沉浸於對事態的美好期待之時,蕭守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一把抓過旁邊的枕巾塞進了洛子枯守株待兔的嘴裡。洛子枯口含枕巾,驚驚詫詫,鬱郁悶悶,悽悽慘慘慼戚。事與願違時候,倍受打擊。
事實證明,即使睡迷糊了,蕭守這小受中的純野獸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事實證明,在無數起床與反起床的實踐演練中,人民群眾的鬥爭經驗是寶貴而有價值的。事實還證明,貪心不足、得隴望蜀是要遭報應的。
洛子枯嘴角抽搐著,取出了嘴中的枕巾。他現在極為懷疑,武刑空是如何經受住這個小混蛋的摧殘的,當初他們的分開究竟是蕭守執意要逃,還是武刑空不堪忍受故意放他走的?蕭守這種傢伙到底是如何養出來的啊,造物主太狠毒了。以後要是恨誰,就把蕭守打包送給他好了。
洛子枯回收完那被蕭守撓得破破爛爛的旖旎心思,翻了個身,讓蕭守躺在床外,自己躺在內側,拉了拉被子,與蕭守並肩而臥。蕭守這下乖了很多,不自覺地貼近了為他提供了良好睡眠條件的洛子枯,像吃飽的的貓咪般,討好地蹭了蹭。洛子枯靜靜看著嘴角微翹,睡得香甜的少年,心也莫名地溫暖起來。這個人……其實也沒必要非打包送走給仇人不可。
一個溫暖的清晨,一間簡樸的臥房,一張略窄的木床,兩個緊貼的少年……這,便是良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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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 奔的太陽終於溜達到了天空的最中央,某平凡的院落裡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某個只穿了條短褲的少年瞪著莫名出現在自己床上的尊貴生物,表情扭曲。“世……世子……”
洛子枯依然側躺在床上,笑得如沐春風:“喚我子枯就好。”
蕭守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子枯,你怎麼在我床上?”
洛子枯坐起身來,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今日清晨我來拜訪,但你卻不應門。我向周圍的人打聽,他們都說你平日這個時辰都該起身了。我恐你有什麼意外,便挑了門栓進來。進來時,見你裝束詭異……”
蕭守看看穿個短褲的自己,再看看衣衫整齊的洛子枯,臉刷的一下紅了。這耍流氓沒啥,耍流氓讓朋友也撞見,那就丟臉了。蕭守一把扯了被子,像被逼良為娼的小姑娘般拿被單湛湛護住了自己的胸口,作純潔狀。
洛子枯繼續忽悠:“我見你裝束詭異(你是故意重複的吧……)便走上前來檢視,誰想你一把拉住我就拖上了床,然後還壓住了我,不讓我說話。我見你沒事,只是渴睡,本打算離開。誰知你又死死抓住我不放,為了不吵醒你,我就只得陪你躺這兒了。”
洛子枯表情那叫一個無辜,一個純良,一個誠摯啊,看得蕭守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個兒埋了。
洛子枯再接再厲地忽悠:“蕭守,你不必這般。自我母親去世後,我便不曾與人這般親近過了。於你而言,不過一場難堪,於我而言,卻是許久未曾有過的溫暖……呵,今日是怎麼了,盡說些瘋話……”
洛子枯那憂鬱的眼神,純潔的四十五度仰角,明媚而憂傷的笑容,頓時將一個皇家少年那堅強的偽裝與寂寞的內心展現得淋漓盡致。
蕭守愣愣地看著洛子枯,平時被他老成的樣子所迷惑,細細看來,這也不過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年罷了。內心已經三十的某人,看著意外露出脆弱姿態的少年,對晚輩的垂憐之情油然而生。
蕭守張開雙臂,輕輕環住洛子枯的身子。在他的耳邊,堅定而溫柔地開口:“我會像斷袖那樣不離不棄陪著你的。”
洛子枯身體微微一僵:“斷袖?”
蕭守疑惑:“怎麼,斷袖它飛走了麼?”
洛子枯回抱住蕭守,咬牙切齒:“不,它回籠子了。放心,籠子沒鎖。”
蕭守聽出了洛子枯情緒裡的不安,(你是怎麼聽出來的?)於是安撫地拍拍洛子枯的背:“嗯,別擔心,斷袖不會離開你的,我也會陪著你的。我會像斷袖那樣,即使沒有籠子,也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