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卻是意外的柔弱魅惑。總是提溜亂轉的眼珠,現在已經蒙上了溼霧,連眼角也染上了薄紅,眯著眼,意亂情迷。總是緊繃戒備的身軀,現在已經軟得像夏末的花瓣,連指尖也在微微抽搐,張開腿,毫無反抗。
但那張欠抽得天怒人怨的嘴還是沒閉上……
“哥們兒,技術真贊。”舒暢地享受著葉翎服務的無恥野獸誠心誠意地給予表揚。
葉翎的臉從白到青……
“動作再快點兒。”亢奮的流氓野獸不滿足地扭來扭去,順道哼哼唧唧地叫喚。
葉翎的臉從青到黑……
“對對,就是那兒。”完全沉浸於快。感中的猥瑣野獸身心俱爽地給予技術指導。
葉翎的臉從黑到藍……
葉翎很有種掩面淚奔的衝動。他想象過無數諸如此類的情景,憤怒的蕭守,羞惱的蕭守,失控的蕭守,無措的蕭守……就是沒有想到過眼下這種優哉遊哉享受的版本。這種一點掙扎都沒有,理所當然地使喚著本人沉溺於享受的狀況到底算什麼啊!
作為一個攻,作為一個正在挑逗小。受的攻,葉翎想要找塊豆腐先把這隻集無恥流氓猥瑣於一身的受砸死,再自個兒撞死。
突然感到有什麼搭到了自己手上,葉翎抬眼一看,是塊枕巾。正疑惑著蕭守要幹什麼,這妖孽的聲音已經響起了:“墊著,謹防一會兒射你手上。”
我要買豆腐去,這就去買,誰攔我跟誰急!前世一百次的作孽,換來今生與蕭守的一次擦肩而過……葉翎估計自己上輩子十惡不赦。
火熱某處在手指的撩撥下湧上一股股酥意,預感到了極致的到來,身體在本能地扭動腰部迎合對方的動作。潔白的身體因為期待而歡愉地戰慄著,渾圓緊翹的臀迫不及待地廝磨著身下的緞面。然而,一切,戛然而止。隨著瀑布墜向湖面的小舟,在粉身碎骨的前一刻被人為地停住了,洪流在血管裡狂亂地衝撞,到不了頂點。
“你幹嘛!”被點穴定住了身形的蕭守憤怒地質問。
“憑什麼你要,我就一定給?”葉翎收回剛剛乾了壞事的手指,笑得很無辜。
“放開……”蕭守的聲音暗啞,帶著難耐的欲。望。
葉翎並不理會,而是施施然將褪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其實,就算這樣,你也不會承認你對我有欲。望吧?你會搬出一堆疑點,然後企圖證明這不過是又一個陷阱。”
蕭守瞪著半途而廢的葉翎欲哭無淚。媽的,你不會等我發洩完了再討論這個問題麼,你這是犯規啊犯規,你難道想要逼著我在你的實驗報告上簽字畫押順便找領導蓋個章麼?老子對你有沒有欲。望,關你屁事啊,許三多說得好,證明這個,沒意義。你還是快點把你那枝枝蔓蔓一起砍了,放爺一條生路吧。
穿好衣裳的葉翎,俯下身捏了捏蕭守鼓得像個包子似的小臉,唇角惡劣地翹起:“的確很可疑啊,如果我證明了你對我有欲。望,那就證明,其實你喜歡我。而我,剛巧也喜歡你。那麼就是兩情相悅,正好在一起不是麼?而這,豈不恰合我意。用你的話來說,這叫作案動機明確,我的嫌疑就此坐實。”
蕭守咬牙切齒,丫的,你小子話癆附身了麼,這關頭你搞什麼案情分析啊,你以為你是柯南還是福爾摩斯,就算是他們也不會在被害人憋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進行這慘無人道的旁觀解說活動好吧。嗚嗚嗚,老子詛咒你日減1cm。
“但是,你錯了,我已經沒有做這個必要了,因為,我不要你了。再見,蕭守。或者說……永別。”
葉翎的雙手撐在蕭守的身側,身體懸在半空,如此接近,卻沒有接觸,烏黑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被定倒在床上的蕭守,百般痴迷,千種繾綣,無盡留戀。然後,起身,腰脊一點一點挺直,驕傲而挺拔的姿態,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均勻而乾脆的腳步響起,一聲,兩聲,三聲……漸行漸遠。他說,我不要你了。
葉翎當初下藥時就對自己說,要麼,成功,讓蕭守愛上我。要麼,失敗,等蕭守憎恨我。相守一生或者再不相見,只有極端才是他的解脫。
所以,在蕭守拆穿一切的那一刻,葉翎就已經將祭品奉上了祭臺,這份比性命更重的感情。他明白,即使再有機會,兩人也回不到最初了。他要的,是蕭守全心全意的愛,如果傾盡全力而不得,那麼就放手。情到深處,身心皆疲,索性孤注一擲,要死就死個徹底,愛到極致,無需更無須退路。
而之後的欲。望證明,不過是個惡作劇。一個少年對另一個偽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