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撤開了身子與她保持距離,享受與她無言相處的時刻,不過十秒,她自動地往他這頭挪過來一點,雖然“那一點”用尺丈量不出來,他知道她的確靠向自己,他不想退,也沒地方退,因為他人已在床的邊緣,再退就得往地板墜。
他保持原姿,略抬眼探視她,接觸到她星眸半闔的慵懶表情,就知道她沒清醒過來,她囈語了一句夢話,聽來不太真切,他只能自行解釋她要他愛她,就象那一夜一般,不需要更多的邀請,他象情場上義無反顧的烈士,縱身躍入慾海,五體投地照辦了。
解去她的棉質睡衣後,他嗅聞她的體香,將她半裸裡的凝脂玉膚盡納入眼底,他的身體表面隱隱地泛著被原始慾火蒸燒出來的汗水,汗水下的他象一把未煉成鋼的生鐵莽撞地橫切進她柔軟地身子,不顧一切地俯身溫潤她,勾引她甜美多情的潮水,如蛇信般靈活地舌尖不停地繞著各處的激點,想將慾火點燃。
他能感覺她的情慾已被他撩撥醒了,不由分說地將她的身子再摟近些,他伸舌慢舔她殷紅腫脹的唇瓣,撫弄她,挑起她翩翩飛舞的情慾,慢慢地一厘一厘地循著她的腰腹下探她的幽谷,方知谷底溫情處處,暖暖地包圍著他,他象在山林間迷途的獵人,失去追蹤的意圖,只能靠著本能急尋出路,而出路的那一端有著他夢寐以求卻註定與他勢不兩立的山林守護神,等著痛懲他放肆不軌的侵犯行為。
齊放能感覺到她前胸微微仰起,知道時候到了,便挺身往她埋了進去,本以為她會以莫大的歡愉接受他,沒想到她卻臨頭僵直掉了。
發生了啥事?
他只知道她在達不到高潮的時候發僵,只代表一件事,她醒了!
他萬難地煞住車,睜開眼睛找著她,見到緊緊抓著床單的指爪,圓瞪著無助的大眼和愀然毫無血色的臉蛋後,他了解,她不是被吵醒的,根本是被嚇醒的。
她壓根不知道他是誰,只道自己在黑漆深聞的夜裡被一個不知名的陌生男玷汙了,直到他抬頭露臉,說:“是我。”她才大鬆口氣,還了魂。
驚魂甫定後,又等了足足一分鐘,她的腎上腺指數恢復正常才脫口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高興。”他的態度生硬不悅,因為他正拱著身子努力不往她體內衝,但是現在撤退準要在她眼前失態,於是勉強地答,“這是我的床,不睡這裡,睡哪裡?”
“可是……”她抬頭困擾地看了一下四周,想思考,但目光一落在他跟自己連線的一處時,愣住了,那個表情裡摻著被耍、被騙、埋怨與不信任。
他盡力穩住莽撞的氣息,咬牙說:“你別動。”最好連呼吸都停止!但這太強人所難了,於是他改口說:“給我三十秒。”
“那你速戰速決吧!”她寒著語氣,雙眼怨懟的看著他。
見到她當他是強暴犯的模樣,他不用三十秒,只十秒就象洩氣的輪胎,氣得硬不起來了。他自她身上抽離,翻滾身去,風度俱佳地拉了被單包住自己,然後冷言冷語地解釋,“你當我這麼低等,得趁女人睡覺時用硬的。”
“事實勝於雄辯。”那綾坐起身來,眼見自己裸露的衣襟,脫口罵道:“不,該說狡辯才是……”
她也不管自己要指控他什麼,當下代頭整理衣褲,再迅捷地跟他搶來一截被單往身上掩,不幸力道太重,扯過頭,反而讓他剛遮蔽不到五秒的寬胸和結實小腹外露出來,那綾見狀整個人呆掉了,象突然遇到高溫的溫度計,紅潮直接上耳根,至於那一堆被她揪在胸口心上的被子,則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現在,她人裹得跟顆白版悶粽子一般,他則透涼清豔得象一塊引人遐思的娘惹糕,奇怪的是,光著大片身子昂揚矗立的人不知臉紅,她這個包得緊緊的人倒害臊起來,還不止害臊而已,她簡直是通體發燒,被他扣過門的部位起了異樣的變化。
古人所謂的飽暖思淫慾,大概就是在撻伐她這種輕浮易受誘惑的女孩子。
那綾惱羞成怒,沒多考慮就衝動地指責他,“你的確是犯了偷襲的嫌疑。”
“我不否認自己偷襲,但也中人不過偷襲你的嘴,我當初吻過你後沒打算再繼續,是你自己靠過來鼓勵我,你能怪我不安分嗎?”
那綾一時不能接受她的推諉,氣急敗壞地辯說:“你胡說,我才沒那麼……”
她象記起什麼似地,臉頰突然地燒紅了起來,彷彿沒臉見人似地,她猛地拱膝一頭往裡栽,嘟噥道:“對不起,我以為……自己……在作夢……”
齊放瞪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