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我寧願你提醒我,我是你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小姐,醒一醒。以此類推,競技場上不管起跑快慢與否,先衝破終點線的人就是第一,至於半途而廢的人的成績,向來是不被大會所記錄的。”
“我不是電子計時器。”那綾瞪著他,心平氣和地說:“我是人,有感覺,有記憶,如果”他“還活著,我知道誰會是對我比好的那一個。”
人比人氣死人,但人比得過鬼嗎?齊放即使被她的話傷到,他也將傷口隱藏得很好。他假惺惺地說:“可惜他沒能長命到等你提出蛀牙的問題。”語意刻薄得不得了,一下子就把醋意隱瞞了過去。
“是很可惜沒錯。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
他懶得跟她計較,露出未嘗不可的表情,“我沒有蛀牙,只有假牙。”語畢後,還故意咧出一排潔白光瑩的牙來。
“沒蛀牙!”那綾悶然地看著他健康的牙,彷彿對他的答案感到失望。“好吧,假牙也可以,能指給我看嗎?”
他怔然地有著她好半晌,知道她是說真的,才說:“上排中間靠右的第二顆大門牙,事實上,也不是假牙,是牙套。”
那綾傾身悽上鼻子,將他的牙套仔細地研究一番,才道:“做工很細呢!你若不點明,還真看不出來。怎麼弄的?”
在床上和女人討論藝術色情電影對齊放來說己算假正經到吃不消了,這回檢驗齲齒則太過火了一點,齊放不相信自己會心甘情願地讓一個女人把他當種馬似地參觀他的牙套,地點還是在他的床上!對某些男人來說,對心動的女人洩漏這種隱私等於自暴其短,雖比不上遭到閹割的屈辱。但光彩不到哪裡去。
他假裝誤解她的問題。“這種技術性的問題你得找我的牙醫師問了,他當時可是跟我老頭子狠狠地敲了一筆竹槓。”
“我是問你怎麼會把牙弄掉的。”那綾不讓他含糊帶過話題。
“高一時逞能,跟人打架打斷的。”
“會痛嗎?”
“痛倒不會,”他聳肩,“麻煩的是兩個禮拜內不能開口笑。尤其那時我暗地戀上一個好同學的姐姐,她是T大的高材生,因為那次斷牙事件,遲遲不敢對地表白,就給別人捷足先登去了。
“那個女生……是你的初戀嗎?”那綾問得很漫不經心,他答得更是模稜兩可。“你情我願才配談愛,我是單戀,外加心猿意馬。”
“怎麼說?”
“我打國中一年級暑假到同學家做功課遇上她後,就心儀她好久了,但也沒因此就讓我拒絕其他女孩子的好意。”
“國中一年級!你還真是早熟啊。”那綾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又問:“你和女生的”第一次接觸“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反正比你早就是了。”
“這點我從沒質疑過,”那綾諷刺地說:“問題是早多久。”
“不談這種問題可不可以,畢竟那是上一個世紀的事了。”
“當然可以。但是你若肯告訴我,我就跟你透露我的。”那綾放出了餌。
可惜齊放這隻好魚,躲著餌不上鉤。“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我對你在遇到我之前的種種行為並不感興趣。”
“你何不老實跟我說,你不希望我詢問你過去的種種行為倒是真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要我再費唇舌強調!我不想說自己的故事,並不表示自己不願聽你的故事。你若肯聊,我一定洗耳恭聽。”
他全身上下裹了層保護色,卻反要她開誠佈公,她是傻子才會任他為所欲為。但那綾是個聰明的傻子,她若不打草驚蛇的話,他絕不會現出半點原形來。
“好吧,既然你不想聊自己,也對我的過去不感興趣,那我們聊聊別人好不好?”
“誰?”
“佟青雲老師。”
“聊他幹什麼?”他的床上容不下第二個男人,即使嘴上談談也要壞情緒的。但他不再多說了句,因為他正忙著揣測她的用意。
“他也算我的指導老師,”那綾聳了一下肩。“聽人說,你和他很要好。”
齊放兩眼一眨也不眨地定在她臉上,慢條斯理的承認,“是很要好,但要好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與你何干?”他兩眼深遠且幽邈地斜睨她。
“我覺得他很帥,甚至帥過於你。”
他不用一秒便確定她在玩要他嫉妒的小把戲,方法很不嫻熟,但不能說完全沒有作用,因為他完全同意她的話,而他不介意讓她知道。“如果我是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