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老者一咧嘴:“小夥子,你想交我們倆這朋友?”
“交朋友不敢,想高攀,多領些教益。”
“喝,小夥子,你嘴上抹了蜜了,瞧不出你這張嘴還挺甜的呢。”
瘦小老者轉望白胖老者,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意思?”
白胖老者一搖頭道:“不妥當。”
“不妥當?”瘦小老者微愕道:“怎麼不妥當?”
“老孫,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駱老兒是咱們的朋友,馬家是駱老兒的對頭,咱們如今離開了駱家,已經足夠那個的了,要是再進馬家的門,豈不是更那個了。”
他連著兩個“那個”,這“那個”意何指,誰都懂。
瘦小老者衝李燕豪一聳肩、一攤手,道:“小夥子,你聽見了,我這個老夥伴覺得有點‘那個’,只好辜負你這番好意了。”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這位白老太拘泥也太膽小了。”
白胖老者兩眼一瞪道:“小夥子,我怎麼膽小了?”
“白老所以不願上馬家去,是怕落人話柄,是麼?”
“不錯,可以這麼說。”
“這就是白老拘泥,這就是白老膽小。”
“小夥子,你……”
白胖老者顯然有點不滿,但他活剛出口,就讓李燕豪截住了:“白老,你的意思我懂,交朋友講究兩字仁義,古人有捨命全交,也有義不事秦者,白老認為既離駱家,再進馬家,是不仁不義,是麼?”
“不錯,是這樣。”
“白老,人家捨命全交,人家義不事秦,這都是人家夠朋友換來的啊,我請問,駱家主人是拿什麼換兩位這交朋友的仁義的?”
“這……”
“難道就是一席酒,讓兩位為駱家賣命,去劫擄馬家的閨女,這才是陷兩位於不仁不義,讓兩位日後無顏見天下英雄嗎?駱家主人是白老你的朋友,孫老是白老你的老夥伴,白老既是那麼講求仁義,為什麼坐視孫老走上錯路而不加阻攔,難道這就是白老講求的兩字仁義。”
白胖老者投說話。
瘦小老者則一指白胖老者道:“小夥子一語驚醒了夢中人,我夠混蛋的,怎麼你也這麼混蛋。”
李燕豪道:“白老前輩異人,成名多年,怎麼連擇友都不懂,是誰訂下的規矩,舍了壞朋友就不能再交好朋友了,馬家是駱家的對頭,駱家主人若是不能及時醒悟,恐怕普天之下的正道俠義都是他的對頭,難道白老也不認這些正道俠義了。”
瘦小老者一拍大腿,叫道:“過癮,過癮,罵得好,罵得痛快,小夥子,你這個朋友我是非交不可,要連你這種朋友都當面錯過的話,那是天底下第一等大混蛋,倒不如一頭碰死算了。”
霍地轉望白胖老者道:“白老頭兒,馬家你去不去,你要是說個不字,咱倆這就拆夥。”
白胖老者囁嚅說道:“小夥子,又怎麼見得,姓馬的就是可交的好朋友?”
“很簡單!”李燕豪道:“因為姓馬的是駱家的對頭,而且人家不願讓親痛仇快,委曲求全,寧願和解,這應該夠了。”
瘦小老者道:“小夥子,我一直想問你,這親痛仇快何解?”
“孫老,咱們可都是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啊。”
瘦小老者一怔叫道:“小夥子,你就說這句話,別的什麼話也用不著說了,馬家怎麼走,你帶路吧。”
李燕豪倏然一笑道:“孫老怎麼忘了,這不是頭一趟。”
瘦小老者又一怔,叫道:“小夥子,你這是找罵,我姓孫的沒幹那種事,沒什麼忘不忘的,帶路吧。”
李燕豪一笑道:“遵命!”轉身掠去。
瘦小老者跟白胖老者並肩跟上。
賓士間,瘦小老者道:“小夥子,我想起個條件,見了姓馬的,你可不許揭我的底啊!”
“孫老何如自己說!”
瘦小老者呆了一呆,道:“對,我不該瞞什麼,姓馬的要是沒有容人之量,也算不得可交的好朋友了。”
“孫老,我就是這意思!”
“小夥子!”白胖老者猶豫著道:“姓馬的要是態度上有一點不好,我可不受這一套啊!”
“到時候白老自己看,要是認為有一點不對,請扭頭就走,我絕不攔,絕不勸。”
“小夥子,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出自我口,入自白老你的兩耳,錯不了的。”
瘦小老者道:“白老頭兒,我想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