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
三少爺,自然是指徐義。
“是呀!徐三這傢伙吃定我了,我哪敢不識相在他附近走動?”他的口氣,可就不怎麼識相了。
“是嗎?現在……”
“現在是現在,過去是過去。”他打斷對方的話:“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不傷大雅的事忍可以消災,大事可就忍無可忍啦!越忍越災情慘重。”
“哦!你的意思是不再忍了?”
“對,打破我的飯碗,這是極限。今後,那一個狗孃養的再欺負我,我會把他整得哭爺叫娘。”
“該你神氣的,小雍。”這人口氣有濃濃的妒意:“你是突然間名震天下的天地不容。”
“唔!我真得認真考慮考慮了。”他欣然說。
“考慮什麼?”
“龍江船行的災禍已經消失了,周東主損失相當慘重,死了幾個破了不少財,兇手已遠走高飛,周東主想到山東騰蛟莊討公道也力不從心。
我也丟了活計,在南京鬼混也不是了局,為何不以天地不容的身份面目,闖出自己的局面來?對,就是這個主意。”
“哦!你打算……”
“反正誰也不知道天地不容的底細,我雍不容的名字恰好有不容兩字,豈不名符其實?哈哈!你們從現在起,最好把我當作天地不容。首先,你們必須對天地不容保持尊敬;現在,你們要幹什麼?說!”
“你……你怎能證明你……你是天地不容?”這人強忍怒火問,顯然不願也不甘心承認他是天地不容。
“混蛋!剛才是你把我看成天地不容,對不對?出乎爾反乎爾,你為人就是這樣反覆無常,說話不算話的?”他沉下臉大聲叱罵指責。
“該死的……”
“呸!你大概比騰蛟莊的黑道手強,比大自在公子強,比大自在公子更厲害,所以膽大包天,敢在我天地不容面前無禮,你才該死!你……”
他這一嚷嚷,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人針對天地不容四個字議論紛紛。
四位仁兄大感恐慌,也真嚇白了臉。
假使雍不容真是天地不容,他們怎敢撒野?
如果不是,訊息傳出說他們不怕天地不容,那麼,真的天地不容可能來找他們了斷,豈不惹火燒身?
口風沒探出來,反而被扣住了。
“好了好了,別窮嚷嚷好不?”這位仁兄慌了手腳:“我不管你是不是天地不容。那與我無關。小雍,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見天地不容?”
“見你,見雍不容,屆時自知。”
“是不是徐老三?”
“屆時自知,你害怕嗎?”
“哈哈!天地不容會害怕嗎?”
“你……”
“你想,天地不容一定不會害怕。人在何處?”
“請隨我們來。”
“領路。”
四位仁兄在前領路,不進留香院,可知要見他的人不是徐義。
利用城狐社鼠找線索,那些心懷鬼胎的,也必定從城狐社鼠中得到訊息,因此他早就料以留香院有人等他。
只有沒料到等他的人,會是徐家的打手。
昨晚他故意不來,讓等他的人等得心焦,心焦就會自亂腳步,容易暴露弱點。
經過兩條小街,在一座大宅前鼓掌三下,四個人逕自推開虛掩的大院門,裡面暗沉沉不見燈光。
“請進。”為首的人閃在一旁肅客。
“試膽氣呀?”雍不容拍拍胸膛。
“你的膽氣夠嗎?”
“哈哈!我跟你們來了,不是嗎?”
“請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嚐嚐做貴客的滋味,至少也得像個貴賓。”
他再拍拍胸膛,這種舉動就不像貴賓了,貴賓不至於拍胸膛壯膽。
踏入黑暗的院子,身後,大院門悄悄掩上了,四位仁兄都沒跟來,似乎躲入門子的住處藏起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他大聲說,再輕咳了幾聲壯膽,向不遠的大廳走去。
似乎整座大宅鬼影俱無,處處都潛藏著兇險和不測。
大廳的中門大開,沉重的門扇啟時竟然毫無聲息發出,似乎是鬼魂在開啟,看不見啟門的人藏身何處?
廳內黑沉沉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這瞬間,他向下伏,驀爾失蹤。
久久,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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