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兩個血洞,血是黑的,可是……老鼠會一口咬死人倒是天下奇聞。”
“並非奇聞,這老鼠是人特別豢養的兇手。”韋烈挫了挫牙。“牙齒上藏有劇毒,只要被咬,見血封喉。”
王道瞪大眼,好半晌。
“老鼠本身不會中毒?”
“這……”韋烈想了想。“要就是老鼠在放出殺人之前先喂解藥,要就是特製的牙套不傷本身。”
“公子是怎麼知道的?”
“以前我曾經聽過怪貓殺人的故事,依此聯想。”
“啊!這……實在駭人聽聞,誰也無法防範,比江湖上一等的殺手更可怖,可是……老鼠會認人麼?”
“會!”韋烈斷然地回答。
“怎麼會?”王道打破砂鍋問到底。
“被殺者的身上被先沾上某種氣味,老鼠憑氣味下口,故而這種歹毒手法也有其限制,否則天下大亂了。”
王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最精於江湖門道,但像“老鼠殺手”這種絕毒絕的怪事還是頭一次見識。
“公子,你……真了不起,懂得這麼多。”
“把人拖出去吧,看了惹厭。”
“是!”
王道應了一聲,把屍體拖了出去,不久與洪流一起進屋。
洪流望著韋烈搖搖頭,他不大愛開口,這已經表達了他對此事的心意。
三人進入灶房喝起酒來。
韋烈的心頭壓力板重,對付大造門的行動完全成了被動,而且一再受挫,而且“血龍金劍”的事使他懊惱萬分,得而復失是他一時疏忽所致,而費力逮到的活口一再被滅口,到目前為止,敵人還是一團迷霧。
人在高興的時候喜歡喝上幾杯,而在煩憂的時候更想藉酒麻醉,所以說起來倒楣的是“酒”。
韋烈喝得很多。
王道和洪流在低氣壓下也跟著猛灌。
“韋公子!”一聲嬌喚傳來。
三人互望一眼。
“誰?”韋烈睜起醉眼。
“是我,小云雀!”
“啊!”韋烈立即起身出去,身形微見幌蕩。
王道和洪流也跟著到堂屋。
小云雀一臉風塵之色,看樣子是趕了長路。
“王公子……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姓。”
“她叫冷玉霜!”
“哦!她和谷姑娘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韋烈茫然,滿頭玄霧。
“她倆在垣曲出現……”
“什麼,她倆到了垣曲?”韋烈大驚意外。
“是的,見了我照面不識,還有三個藍衣人同行,我看她兩個神情呆滯心知有異,不敢打招呼……”
“有這等事,後來呢?”韋烈的酒化成了冷汗。
“我爹暗中尾隨下去,我來找你。凌雲山莊沒你的影子,倒是碰到了龍大少,他已經追了去,指示我到這裡來找你,還好沒撲空。”
“冷姑娘她們走的什麼方向?”
“往王屋山路。”
“八九不離十了,王道、洪流,馬上收拾上路。”
“是!”兩人齊應了一聲。
王屋山。
進山的大小通路全被封鎖,山裡還有遊動巡邏、明樁暗卡不計其數,警戒之嚴可以說滴水不透,山居人家都有大造門發的信符,每戶一面憑以通行,陌生人休想混進去,不過想要阻止王道、洪流這等人物是辦不到的。
暮色蒼茫。
山風凜冽。
一個瘦小的山民揹著一個大酒簍吃力地步上大哨丫口。這裡是入山的主要孔道,臨時搭建的一個大草棚變成了關卡,進出山區的非經過這關卡不可。這裡駐有二十名武士,不分日夜輪班把關,每班四個人,每隔一時辰換班。
“什麼人?”
“山……山裡的。”
“站住,不許動。”
瘦小的人站住了。
一名武士上前。
“你叫什麼名字?”
“小王!”
“可有信符?”
“有、有!”叫小王的從懷中取出一塊三指寬的木牌遞了過去。
那武士只瞄了眼並未細看。
“小王,你忘了規定,日落之後不許進山?”
“小的沒忘,只是……只是這酒簍子太重,走不快,所以耽擱了時辰。大爺,光酒就整整七十斤,加上簍子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