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老者隨即起身。
“皇甫先生,謝啦!”
“不必,這是雙方都有利的買賣!”
“告辭!”
“請便!”
佝僂老者又掃了王道他們三人一眼,弓腰而去。
“姑娘,我有點事……”王道起身。
“你自管去吧!”冷玉霜像是知道王道所謂的事。
王道跟著出門。
走方郎中算完帳也走了。
“姑娘是專為此事來的?”洪流開口。
“碰巧吧!”
“在山中,我倆好像沒跟姑娘見過面……”
“我說過,我認識你們就成了。”
“我得跟下去……”洪流起身。
“我也一樣,我們出去再分手。”冷玉霜也站起。
佝僂老者出了城,眼看四下無人,腰桿一挺,站得筆直,口裡喃喃地道:“這滋味不好受,腰都快折了,從今以後,我不必再作喪家之犬,哈哈哈哈……”大笑聲中,飛奔而去,勢如驚鴻。
一條人影出現,毫不遲滯地追了下去,是王道。
沒多久,又一條人影來到,停了下來,是洪流,左右掃瞄了幾眼,自語道:“暗號指的分明是這個方向,怎麼不見人影,這隻老鼠到底在搗什麼?”
串鈴突響。
洪流心中一動,這裡又不是宅區街巷,抖的什麼串鈴?想了想,立即明白過來,他站在原地不動,也沒回顧。鈴聲愈來愈近,一個令人不敢恭維的聲音道:“專治疑難雜症,五癆七傷,痰迷心竅,有眼無珠。”
前面兩名是術語,後面兩句顯然是意有所指。
串鈴聲歇,人已到身後五步之內。
洪流伸曲了幾下手指頭,這是他出手前的習慣動作。
“荒野無人,先生是專為醫治本人而來?”
“不錯,你的病已入膏盲,非醫不可。”
“如何醫法?”
“對症下藥,藥到命除。”
“是包醫嗎?”
“對,包醫包治,命不除你可以砸老夫的牌子。”
洪流“嘿!”地冷笑了一聲,從幾句對話裡,他已經正確地判斷出了對方的距離和位置,他的手指頭又動了幾下,他出刀是絕對精準而快速的,不然就不叫“夢中刀”了,他依然一動不動,但無形的殺氣已散放開來。
“為什麼後退?”光憑感覺不用看而能知道對方後退,這一份能耐相當驚人。
“老夫在想你是誰?”
“本人是誰?”
“嗯!想起來了,三年前在許州五旅店,老夫親眼見你在轉身之間取了‘河洛三霸’的性命,你外號‘夢中刀’,論價殺人,談錢取命,沒錯吧?”
洪流緩緩回身,一點不錯,正是在老胡瓜麵店裡喝酒的走方郎中,肩負藥箱,手持串鈴,滿面陰鷙之色。
“你雖然易了容,臉上添了些麻子,可是你在殺人之前的習慣動作絲毫未改,瞞不過明眼人。”走言郎中又接著說:“你和你那同伴追逐的目標是老夫那位朋友,因為你們發現老夫和那位朋友談過話,正點子脫了線,只好尾隨副點子,正點子在麵店乍現即離,你的同伴便追了去,要不是那不速而至的小娘兒們說了句‘你倆是抓鬼的’,老夫還不敢認定……老夫說的沒錯吧?”
“完全正確。”洪流冷森森地回答。
“那好,你們替誰辦事?”
“你不必知道。”
“你們嘴裡的老老大是誰?”
“你惹不起,別問為妙,現在還想醫病嗎?”
“醫術講究的是望聞問切,現在看你病情不簡單,所以老夫必須從頭來過,你的氣色已在望中,聲音也聽過了,下一步是問,問者問病情也,你現在坦白……”
“住口!本人已經破例說了太多的話,到此閉嘴。”
“病情不明,如何下藥?”
洪流真的不再開口了。
“你這個病家還真難對付,教我這做大夫的拿你沒辦法,不過既然上了問,老夫豈能不講醫德……”
洪流冷凝如冰山,他在計算出刀的角度。
“先生,你不但醫道高超,醫術也是頂尖的,病家有幸碰上你,豈能失之交臂!”現身的赫然是王雨。
“你……是誰?”走方郎中微皺一下眉。
“在下‘多事書生’。”
“你原來就是‘武林公子’的搭檔‘多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