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過一來一回,不說旅途上風吹日曬,光輔佐太子,就讓張世傑精疲力竭。
他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等到一輕鬆下來,這病也就來了。
不過,御醫診治,沒多大的事情,就是身體太虛了些,都是累的。
趙石到張府瞧了瞧,聽了這個,心裡就樂了,男人得病不可怕,但身子虛?那怎麼成?
張世傑也算趕上了好時候,杏林大會剛過。
其中有一位名醫,拿出一個調養身體的方子,據說很是不錯,最重要的一點,是能製成成藥。
不管太醫署那裡怎麼診治,趙石卻是讓國武監那邊兒,按照方子,制了些藥丸,給張世傑送了過去。
本來,張世傑回京,還有很多事想跟他商量商量。
這下省事了,張世傑在家調養身體,身虛體弱,也怕過了病氣給人,只能過後再說了。
實際上,對於太子回京之後的建言,趙石也是不置可否。
即便他經歷不同,卻也知道,在這個年頭,商人想要佔據主流,只能是做夢。
交通,資訊傳遞,以及貨幣的流通,等等的限制。都讓商業無法成為這個時代的主題。
而且。商人的本質。絕對他們自身有著很多的問題,和商人走的太近,不是什麼好事兒……
就像太子殿下,如今可不就有點自找苦吃?
遠不如他趙石聰明,時不時的維護一下,卻又不太沾邊兒,這麼一來,商人的事情。想要找到他頭上,也不容易。
不過,這會兒趙石也閒不下來了,為了樞密院今年的諸般舉措,時常奔走於六部之間,還參加了幾次中書議事,好歹在三月之前,大抵上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嗯,不管其他幾位,他身上的事兒反正開始少了起來。
雖說。樞密院最好用的就是他這個晉國公,晉國公出馬。諸邪辟易,馬到功成的名聲,在樞密院已經流傳了起來。
但做著做著,他自己就煩了,所謂的為官之道,在他看來多數都在一張嘴上,本就與他心性不符,能這麼賣力的做下來,足可以對得起其他幾位了。
所以,想要給他加擔子,那就得問問他趙石答應不答應了……
大秦成武八年初,就在這樣的忙忙碌碌中走了過去……
三月,時令上已是暮春時節,但在長安,這個春天,卻還要往後推一些,差不多到四月初,才能算得上暮春。
不過,長安西城的官道上,來往的行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
多數都是出城踏青的人家,清明節剛過,人們的熱情還沒消退,男男女女,都想趁著這個時候,到長安城外透口氣。
當然,就算是大秦都城長安,有這個閒心專門出城踏青的人家,也不會是平民百姓,最少最少,也是富足人家,實際上,還是以各府官眷為多。
不過今年人流格外多一些,可以比得上往年清明瞭。
這個不用多說,其中夾雜的是一些去年滯留京師的商旅,天氣轉暖,他們開始陸續踏上歸程。
其中很大一部分蜀商,都走的城西官道,或者沿官道直入蜀中,或者從渭水渡口處乘船,可以省上一些時日和麻煩。
而且,今年大考,很多士子進京趕考,有的人早一些,會在年初進京,而這些士子,多數不會放過踏青郊遊這樣的雅事。
長安諸多文會,此時也多數會在長安城外舉行。
用車馬不絕,行人如織來形容,有點過,但總歸也差不了多少。
日近正午,官道上的行人少了一些,但沿路茶寮酒肆中,卻坐滿了食客。
此時,官道上從西向東行來三人。
三人不時仰頭瞧著越來越近的雄偉城池,神情各不相同。
兩個男人,一個二十五六歲年紀,器宇軒昂,身形高大而強健,就是瞅人的時候,有點兇,但在八百里秦川,這樣的人並不少,不過配著他的身板兒和不俗的相貌,不管他穿著如何敝舊,身上有多少旅途塵灰,看上去都很威風。
另外一個,長衣大袖,揹著個竹簍,長的清秀儒雅,步履沉重,渾身上下都透著疲憊,不過那雙溫潤的眼睛,卻透著希望的光。
只要是長安百姓遇上,頭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進京趕考計程車子,還不是家中富裕的那種。
嗯,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寒生,這樣的人,如今長安內外,多的很,區別只在於,有些人長的歪瓜裂棗,有點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