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嗎?”
奎帖木兒無言以對,桑昆和鐵木真兩個人的矛盾其實由來已久,而蒙古人的矛盾,也總逃不出幾樣東西,草場,牛羊以及部眾。
像奎帖木兒這樣深知內情的人還知道,桑昆之所以很不喜歡甚至可說痛恨他的這位兄弟,根子上還在於克烈部的老汗王身上。
他嫉妒鐵木真能得到父汗的賞識,嫉妒鐵木真的才能,更嫉妒這個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竟然還能得到各部部民的尊敬和響應,甚至於,他嫉妒鐵木真有那樣的一個父親,也速該,乞顏部的首領,蒙古人中的英雄。
鐵木真之所以在貧寒交迫的時候,還能得到那麼多人的幫助和擁戴,就是因為他有那樣一個父親,而王罕的名聲,遠遠不如也速該那樣光輝榮耀,甚至還帶著些難以洗刷的恥辱……
而也許兩人真正交惡的時候正是在鐵木真的妻子被蔑兒乞人搶走,他來克烈部求助的時候。
而那個時候,兩個人都還年輕,鐵木真送給了王罕一件皮衣,而桑昆也正在那個時候也湊齊了數十條白狐皮子,給自己的父汗織成了衣服送了過去。
王罕穿上了鐵木真送的東西,並不住誇耀,顯得非常高興,卻忽略了自己的兒子送上的禮物。
年輕人的怒火讓桑昆私下裡找到了鐵木真,並扭打在了一起,當然,這都不算什麼,年輕人的火氣起的快,落下的更快,那一對兄弟沒經過口角,或是沒打過架呢。
但最終勝利的桑昆得意洋洋的站起來的時候,被摔倒在地的鐵木真對著桑昆憤怒的說了一句,沒有經過苦難的桑昆啊,你將永遠不可能真正打倒鐵木真……
就此,仇恨和嫉妒的種子便已經種下了,作為見證者的奎帖木兒,在那個時候,跟兩個人都很要好,但他畢竟是克烈部的部眾,更願意跟桑昆親近……
但這些雖然他都清楚,卻不能說出來,他將是個很長的故事,也是一連串無法啟齒的故事,說不清楚,也從來不願說出來。
不過他還是明白了這位尊貴的將軍的意思,並非是要羞辱鐵木真或是克烈部,而是對於安達之情抱有懷疑……
這和羞辱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奎帖木兒很憤怒,但對著這樣一個人,無論他的身份,還是其他什麼,都不允許他將憤怒表現出來。
他唯有苦笑著道:“睿智如您,應該能夠看出,那個人有著怎樣的雄心,克烈部並不想像札木合那樣,與他爭奪什麼,所以,我們才會來面對強大的乃蠻部,難道這樣的退讓,還讓您心存疑慮嗎?”
“桑昆王子是死也不會去求取鐵木真的幫助的,但您不一樣,桑昆王子信任您,也更願意將您當做他的兄弟……”
奎帖木兒誠懇的說著。
趙石並不是一個容易打動的人,他的說辭更不會動搖他的決心,此時趙石思考的,只有冰冷冷的利益,他在琢磨著,蒙古人西來的可能。
好像,他記得成吉思汗和克烈部聯合起來,一起打敗了乃蠻部,他自己也有些想笑,他記得蒙古人的歷史好像比記得中原的歷史要多的多。
當然,以現在中原一塌糊塗的紛亂,記住歷史也沒有什麼用處,到是草原上,勢力的劃分還很清晰,有著脈絡可循……
如果桑昆成為克烈部的汗王,會不會好些呢,想到這個,他不自禁的有些心動,他想問問這個蒙古人,是不是王罕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但他還是忍住了,多年的官場經歷,教給了他很多的東西,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他在想,有什麼可以給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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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張弓北望射天狼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遊說(求點月票)
晚間,韃靼人汗帳之中。
年輕的不顏昔班汗款待著奎帖木兒,當年克烈部王子桑昆以及乞顏部的王弟合撒爾來到韃靼人云外草原,走進韃靼人的帳篷,卻受到了冷遇。
而今,克烈部王子桑昆的隨從卻能在韃靼人汗帳中跟他們的大汗對飲,交談,不得不說,許多年過去,草原上的變幻比中原好像還要劇烈一些。
不顏昔班舉起酒碗,大口喝著奶酒,在秦地呆的久了,對於草原上的奶酒已經不那麼喜歡,但這奶酒中帶著家鄉的味道,每次飲來,都別有一番滋味,也能讓他時刻意識到,自己已經是韃靼人的大汗了,所以每次喝酒,都能喝的很痛快。
草原人喝酒,不用怎麼相勸,主人飲一碗,客人必定要飲一碗,不然就會失禮,兩人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