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長安縣這間小客棧的掌櫃施施然來到自家小店,卻是發現,除了兩個昏睡在馬房的夥計之外,再沒一個人影。
店家叫醒夥計,也沒從兩個睡眼惺忪的夥計嘴裡問出什麼,店家不由大恐,銀錢什麼的損失到不算什麼,只是別招惹了什麼鬼怪才好。
於是,秘而不宣之下,還請了幾位和尚道士之類的做法,消了店中晦氣,才算安心下來。
而大秦明遠司頭一次出手,雖然便得竟全功,但卻是出於大將軍趙石之私意,不得不說,權力這個東西,如果集中在什麼人手中,必然便會滋生出這樣那樣的弊端,誰也不能脫此窠臼……
不過說起來,這件事上,卻也並非是趙石親自授意。
直到人都帶回了長安,其中隱情也都問了個七七八八,晉國公府這裡才算得到訊息。
不過不管趙石本人知不知情,他親手創立的明遠司以及安排在京中的諜探們,都在圍繞著晉國公府在建立著自己的一套架構。
若真個追究起來,趙石自然難辭其咎,而這樣自行其是,而又有著強大的執行力的諜報機構,就長遠看來,也是貽害無窮。
但還是那句老話,趙石沒那個事事為公的覺悟,也就不會糾結於此事的利弊,他看到的,就是結果。
而明遠司的奏報以及天妖那邊的密信,讓他能更加清晰的判斷當前的局面,其實這也就夠了……
(多謝大家支援,阿草努力中。)(未完待續……)
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開端
實際上,相比朝堂上的較量,這樣陰私的手段,註定上不了檯面,而且過於下作,所以擱在平日,非是死仇大敵,斷不會出此下策……
但如今朝堂動盪,這個時機耍弄一些手段,得到的效果,卻不是平日可以比擬,也就成了足堪改變朝局的一種手段。
比如說晉國公府這裡,晉國公趙石頓時便改了之前的心意,而在他這個位置,於大事之上的心意一旦變了,其實朝局也就改了方向。
其實,不管趙石心中有多惱火,平靜下來之後,也都會發現,自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
如果此時還存著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想法,那麼,結果只能是威望受損,最為可怕的是,軟弱之態一旦暴露出來,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必然會紛紛聚集於晉國公府內後宅,也許麻煩便會接踵而來了。
宦海沉浮,身不由己之處,在這個時候,已經顯露了出來,即便是到了趙石這個地位,也不能免。
所以說,許多時候,朝爭與戰陣之上的拼殺並無什麼兩樣,手段總在其次,最終看的還是結果罷了……
這不是陽謀,但時機把握的對了,效果上便與陽謀無異。
實際上,很快,趙石便在與幕僚們商議的時候,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被人算計的滋味如同吞了蒼蠅般讓人膩歪,但最終,趙石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孃的還真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而他心性想來堅韌。一旦意識到這一點。便也不做他想。
但他做的頭一件事,也不再是追究此事的細枝末節,那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也給了天妖等人自行其是的機會。
所以,在第二日一早,趙石便修書一封,送去了長安城外的公主府。
而在這一天的午後,大長公主殿下便匆匆入宮。當著皇帝陛下的面,直接拒絕了長安李氏聯姻之議。
這不是意氣之爭,這也非是你打我一拳,我便踹你一腳的報復,這只是一種姿態,表明晉國公府心意的一種姿態。
身陷其中的人自然會瞧的明白,看不明白的人也就看不明白了。
實際上,這樣的一個姿態,比千言萬語還要重要,為的也不是旁的。而是為了穩固晉國公府盟友們的心思……
因為這些時候,趙石一言不發。雖說讓自己處於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境地,但無疑,也讓唯他馬首是瞻的人們,有些無所適從。
而在長安府衙之事發生之後,趙石頭一件事,便是穩定人心,與作戰之前,穩定軍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這麼做的結果便是,已是約略感受到了趙石起了退讓之心,帝心難測,自覺無法倖免,本已準備好了請辭奏疏,只求最終體面離朝的樞密使李承乾。
在聽聞大長公主殿下堅據李氏聯姻之議的時候,在樞密院中,不顧儀態的哈哈大笑幾聲,一把撕碎了自己的請辭奏疏,隨即便召來張承,種燧兩人,密議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