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些心事,但總歸覺得漢中之圍已解,來的又是兩人相識之人,大半的擔心算是放了下來,最終還是郭猛看得開,撇著嘴道:“孃的,咱們兄弟官兒也不見大,想那麼多作甚?還不是得聽人家的,看這樣子,咱們兄弟還得在漢中呆些日子了,三哥,你說呢?”
只這一句話,就也知道,看上去粗豪的郭猛心裡也是夠數,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任事不想,這世家子又有哪個是簡單的?
張承微微點頭,“看來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漢中實非英雄久居之所,別到了最後,咱們二人成了漢中的坐地虎才是真的。”
郭猛摸了摸腦袋,一想到,在這鬼地方已經呆了一年多,若真讓自己久駐漢中……從後背一直涼到尾巴根兒,“別,千萬別,三哥快想個法子出來,若是讓咱家在這見鬼的地方再呆上幾年,老子非發黴了不可,奶奶的……”
“咱們兩個說話不管用,兵又只剩了這一點,更沒了說話的底氣,其實,咱們的去留,八成最後還得落在這位大帥身上,咱們好要儘早打算才成。”
“怎麼打算……要不……府裡那剩下的幾個歌姬……”
張承立馬搖頭,指點著郭猛笑著道:“我說賢弟啊,府中的女子讓咱們給賞的差不多了,這事兒咱們遮掩還來不及,怎麼能再送給旁人?
再說了,你也不人家連睡都不睡在城裡,像是那種能收你重禮的人嗎?”
郭猛有些臉紅,郡王府裡的女子剩下不少,本來都好好看護著,但圍城日久,軍中士卒思鄉之情日切,士氣難以維持,於是張承咬著牙想了個法子,將府中女子分成了幾等,凡有功將士便可任意挑上一個,他們知道這事後患無窮,所以不敢用強,幸好府中女子多也無依無靠,其中更有不少都是奴籍,如今漢中城為秦人所佔,悽悽惶惶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這會兒一聽說能夠出府嫁於有功將士,對於這些本就身不由己的女子來說,到也是一條不錯的選擇,雖說多數還是給人做妾的命運,但值此非常之時,總歸好過在府中惶惶不可終日吧?
就這般下來,到了此時,府中從丫鬟到歌姬舞姬,大多都已被挑走了,一想到這事,別說張承,連郭猛都有些頭疼,這要是大軍還朝,隊伍中多出些女子出來,別說兩人沒臉見人,就是朝廷責問下來,也著實不好說的緊呢。
郭猛知道自己出了個蠢主意,不過眼珠兒一轉,卻是嘿嘿笑道:“三哥,聽說咱家侄兒不是在羽林軍中任職嗎?還聽說,和這位是結義兄弟來的,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張承也笑了,“此事到是不假,不然東征的時候,也不會知道此人不凡,幸虧如此,才多少多少和人家結下了些交情,就是不知道佩官來沒來,若是來了,多少應能說上幾句才對……”
不提他們在這裡揣測琢磨,趙石回營之後卻真是立馬將張鋒聚叫了回來,經了這些時日戰事,張鋒聚人瘦了些,但卻更顯精悍,他年紀比趙石大不許多,性子又頗為浮躁,但在羽林軍中磨礪了這幾年,依舊鋒芒畢露,不過卻多了幾分領兵大將特有的沉穩出來。
進了中軍大帳,不客氣的在趙石帥案上一把端過水碗,咕嘟嘟的喝了個痛快,這才一抹嘴巴,“大哥找我來有何事?種家那小娘看的緊呢,累死累活的到現在,也沒緩上一口氣,我就不明白,大哥怎麼就選了她來當中軍官?拿著雞毛當令箭,讓她騎在自家兄弟脖子上,大哥也臉上無光不是?”
這小子就沒一句好話,趙石滿臉的黑線,之前這小子還說過什麼趕緊將這小娘娶過門,擱在家中好好收拾收拾,讓她明白明白婦道之類的混話,也不知是哪個多嘴的傳了出去,弄的他臉上無光不說,過後硬是再也見不到自己中軍官兒的影子了,真真是讓人惱火兒。
以前訓上幾句,不行踢打上兩下,這小子總要老實些時候的,不過現在這小子臉皮越來越厚,只要不是大事,在他面前也越來越是肆無忌憚,趙石自己也有些納悶兒,鬧來鬧去,當初怎麼瞅這小子都不順眼,現在反而到覺著越來越是親近,還真好像多出了一位兄弟一般。
還沒等他虎下臉來,那邊張鋒聚卻有賊頭賊腦的來了一句,“大哥,你還真別說,咱的眼光就是準,你瞧現在種家那小娘,沒事總躲著大哥你,上次遠遠瞧見你了,步子都邁不開了,眼神兒亂飄,臉紅的跟什麼似的,女人臉紅那就是想男人了,這麼野的婆娘,也就是大哥……”
“張鋒聚。”
“末將在。”張鋒聚條件反射便的應了一聲。
趙石咬著牙,真想一拳過去,將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