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不已,也許在之前,趙石還是被冷眼旁觀的心態所左右,那麼在見到這一讓他熱血澎湃的場面之後,他已經隱約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長槍如同閃電般刺出,一尺長的槍尖毫無阻礙的穿透對方的面頰,直接從腦後伸出,沒有任何的停頓,長槍橫劃,在將對方的腦袋攪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之後,劃開了另外一個敵人的脖頸,由於急速運動而壓抑的熱血立時找到了出口,立時噴了李金花一臉,那人捂住脖子晃了晃,掉了下了馬去,李金花根本不敢細瞧,也容不得她細看,強忍住胃裡的不適用槍桿架住揮向自己的長刀,她旁邊的親兵大呼著將對方的一條胳膊斬了下來。
激戰只經過了一刻,但在李金花感覺卻已經過了一天那般漫長,到處都是揮舞的兵器,還有戰士被殺死前淒厲的慘叫聲,鼻端濃烈的血腥氣息讓她總有一種要嘔吐出來的**,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呼吸已經急促的好像要將內臟從口中吐出來,但在她的部下眼裡,這位看上去柔弱的主將大人卻悍勇的讓人敬畏,一杆梨花槍盤旋往復,快如閃電,發如雷霆,每出都是見血而還,只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挑了六七個人下馬,身上的閃亮的鎖鏈甲都被鮮血染的通紅,為李金花平添了幾分殺氣。
但西秦軍馬到底人數太少,只這二百騎軍想要擋住數倍於己的敵人,還是西夏號稱無堅不摧的鐵鷂子,確實有些力不從心,越是往裡,壓力越大,周圍的敵人都是亡命阻攔,奇形怪狀的兵器劈頭蓋臉的往秦軍頭臉招呼,他們就象是一群狼,從四面八方撲上來,和著鮮血,一層層的剝離聚在一起的秦軍。
李金花的親軍都是他家世代的護衛出身,到了她這一代已經只剩下了四個,這次都帶了出來,這時卻已經死了一個,那人替李金花擋住了一支流矢,只是停頓了一下,腦袋就已經被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讓李金花心中一陣劇痛,這四個人與其說是奴僕,到不如說是自己的家人,都是跟隨父親老部下,看著她長大的長輩,這時死在自己的面前,怎不叫她難過異常。
這四個人領頭的一個叫李樹,最是悍勇,手裡的橫刀紅彤彤的一片,都是粘稠的鮮血,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這時一把拉住李金花的戰馬,狂吼道:“快走,我們殺出去。”
這時秦軍也還剩百人左右,都是人人浴血,兩個旅帥只剩了一個,戰馬的速度也已經降到了最低,但這些秦軍都是精銳的殿前司禁軍出身,並不慌亂,雖是周圍全是敵軍,不時有同袍被砍翻下馬,但還是緊緊跟隨在主帥身後,聚成一團。
陣後的李元翰並沒有上前廝殺,這個時候在十幾個親軍的簇擁下站在陣後不遠處,見秦軍轉向,斜斜劃了個弧線,就要從己陣的肋部穿出,濃黑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心中卻是微微一嘆,什麼時候鐵鷂子已經弱到了這樣的地步,曾經五千鐵鷂子就敢衝擊數萬人的軍陣,而如今,聲名在外的鐵鷂子卻不能留住區區數百敵軍,真是讓人憂慮啊。
“去,告訴他們,不用管那些西秦的騎兵了,直接衝擊他們的營地,吳力,你帶些人擋住他們的回援,區區一個運糧隊就打成這副模樣,我都替他們臉紅。”這個命令現在看很是及時正確,,護糧隊數這二百騎軍最是精銳,其餘人數雖多,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遇到大隊騎兵的衝擊,潰散是早晚的事情,他們需要的是糧食,而不是來殺人的,不過這個命令之後卻是讓李元翰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的……
營地之中,趙石疾步跑到幾輛看好了的車輛的跟前,一把撕下上面的封條,聚攏在他身旁的人都是大驚失色,商延祖更是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兒,“石頭,你幹什麼?你這是把大家往絕路上送知道嗎?”急急說著,一邊四周觀看,索性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前方雖然短暫,但卻激烈的戰事吸引了目光,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把這些弩弓都拿出來,三個人為一組,兩人上弦,一個射箭,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但沒有人動,這是殺頭的大罪,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裡平時威望也最高的商延祖,“這是戰場,沒有什麼比保住性命更重要的,難道一會西夏人衝進來,你們就用這個?”緊緊盯著商延祖的眼睛,伸手卻指了指他們手中的兵器……
趙石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弩弓,很簡單的工藝,不過是照他前世的眼光看的,弩一直以來都是漢人所有,胡人是造不出來的,其實自商周以來,漢人無論在政治文化還是在其他的方面都不是北方的遊牧民族可以比擬得了的,但遺憾的是,不管文化先進與否,最終還得看人怎麼用,這些都是題外話,這裡先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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