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刻骨銘心的愛,甚至她能那麼自然地把處女的貞操交給他,也完全由於那顆流星帶給她的寒冷使然。她沒有想到,她得到的,是更深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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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地晚餐(10)
陳青是那種感情內斂的人,所以即使對自己最好的女友張靈,她也沒有透露過這段隱秘的情感。但她知道張靈是聰明人,她的淚水如同文字,讓張靈感知了她曾經歷的風雲。
紫雲劇場的外觀看上去像是一架豎琴,銀灰和青藍是它的主色調,這正是陳青所喜歡的。雖然工作在城市,但陳青很少出來閒逛,她下班後最樂意做的事情就是偎在宿舍的床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書。張靈說,人身上無外乎兩大欲望:“*”和“食慾”。如果一種慾望寡淡,另一種慾望一定就強烈。她說陳青顯然是因為“*”不旺,才淪為“食慾”的奴隸。陳青不愛外出,所以像開發區興建的紫雲劇場,儘管從工程設計招標到竣工歷經了四年時光,她也只是到了看演出的那天才一睹它的風采。雖然她在和張靈步入劇場時臉上淚痕未乾,還是在心裡讚歎著這個設計師手筆的大膽和細膩。
在芭蕾舞劇開場前,是市委領導的祝詞。之後,劇場的設計師徐一加被請上臺來。他中等個,也許是舞臺燈光的映照,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發青。他只說了一句話:你們坐在豎琴中,你們就是音符!他的話博得了觀眾熱烈的掌聲。
徐一加走下舞臺,沒有坐在首排和第二排,而是信步走到陳青旁邊的空位。張靈將手越過陳青,跟徐一加打過招呼,然後才把陳青介紹給他。陳青和徐一加沒有握手,他們在劇場柔和的燈光下四目對視的時候,都有驚悚的感覺。徐一加看見的是一個女人浸潤著柔情的憂傷,而陳青看見的則是一個男人剛毅中的溫情。當《天鵝湖》的序曲奏響的時候,陳青卻彷彿什麼也沒聽到,她感受到的只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那些輕盈旋轉著的舞蹈演員,在她眼裡只是一朵朵掠去的浮雲。舞劇尚未結束,徐一加起身離開。他走前悄悄把一張名片遞到陳青手上。陳青覺得拿到手中的就是一扇朝她開啟的門。
在是否與徐一加聯絡的問題上,陳青躊躇了近半個月。最初的一週,她每天一次地乘車到紫雲劇場,就像要接近一個人一樣,先是遠遠地看,然後才走近了細細打量。每當她觸控著那座豎琴風格的建築時,都會怦然心動。手觸之處明明是堅硬的石材,可她卻有撫摩到了富有彈性的肌膚的感覺。第二週,她每天下班就回到宿舍,吃了睡,睡了吃,一頁書都不讀。她吃東西的時候眼前有徐一加的影子,而她睡著了的時候,徐一加又跑到她的夢境中去。兩週以後,陳青終於在週末撥通了徐一加的電話。
那個週末,陳青沒有回曼蘇里。她和徐一加在一家西餐店吃過晚餐後,徐一加對她說,我有一間工作室就在這附近,想去喝杯茶嗎?陳青明白這個夜晚他們將成為彼此的一杯茶。她去了。徐一加開啟工作室的門後並沒有開燈,而是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窗外漫進來的鄰家燈火和路燈的微光給他們的*鍍上一層乳黃的光澤,他們實在是太渴了,狂熱地啜飲著對方。陳青覺得自己以前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堵塞的,如今它們卻如遇到了春風的花朵,狂放地開了。當他們安靜下來的時候,徐一加對她說,有的女人雖然年輕,但卻好像是放在了樟腦箱子中幾十年的衣服一樣,身上總有股俗氣和舊氣;你呢,我一眼就看出是能把一潭濁水淨化了的可愛的小石頭!
從那以後,陳青很少回曼蘇里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只要徐一加沒有出差,他們經常會在週末的夜晚在他的工作室幽會。有兩次凌晨起來,她發現徐一加不在,他一定是趁她午夜熟睡時,悄悄溜回家了。陳青知道他有一個做中學語文教師的妻子和一個六歲的兒子。那兩次,她有受到羞辱的感覺,很想在走的時候將工作室的門大敞四開著,讓狂風進來吹亂他桌上的圖紙,讓塵土飛進來撲向他那張床。可她真正離開時,還是忍不住為徐一加把門安全地關上了。
他們徹底分開,緣自徐一加的一句話。他們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總是摟在一起,有說不完的情話。可後期在一起時,當那個節目上演完之後,兩個人就像看過了一場乏味的戲,無精打采地各自像殭屍一樣平躺著。就在那個令人壓抑的時刻,徐一加突然對陳青說,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嫁給一個律師,這職業如今很吃香;或者是嫁個醫生,健康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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