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的門走去。
“請等一下。”
聽到御手洗的話以後,益子立刻回頭,很快地說:“你想怎麼處理我,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沒有證據。”
他說的話,讓我想到這個人曾經闖進我的房間,也是那本筆記簿的原創者。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何況,要不要處理你,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能決定這件事的人,是這邊這位益子秀司……不,或許說是石川敬介。”
在御手洗的手勢指引下,秀司看了我一眼。我輕輕地搖搖頭。
“我對警察做的事不感興趣,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御手洗說。
“我沒有那種心情。”益子秀司一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想離去。
“一句話就好。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御手洗固執地想和益子秀司說話。秀司雖然已經背對著他了,他仍然不放棄。見秀司停下腳步,他立刻又說,“你恨我破壞你的計劃嗎?”
秀司聞言回頭,面向著我們,說道:“我不會怨恨良子,所以,我也不會怨恨你。”
“原來如此。”
“我只想問問你的名字。”
“這是我的光榮。我還可以再問你的出生年月日嗎?”
益子秀司沉默了一下子之後,還是回答了:“昭和二十六年十一月十八日。”
“是嗎?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記住我的名字,也讓我記住你的出生年月日吧!還有,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反正死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所以以後就過一天算一天了。”說完這句話,他又轉身要走了。御手洗快步過去,像一位面對身分地位比自己高的貴族騎士,非常恭謹地為秀司開門。
“或許我們會再見面呀!益子君。”御手洗手握著門把,好像對老朋友般地說著。
“最好別再見面了。”益子秀司的回答卻非常冷淡。不過,他本來已經要踏出去的腳,卻停了下來,看著御手洗的臉,說,“你剛才問我心情如何,對不對?”
御手洗點點頭。
“我覺得我是從頭到腳都被噩運籠罩,永遠麻煩纏身的男人。我也像一隻全身都是跳蚤的狗,必須隨時用後腳來搔癢。當我身上一隻跳蚤也沒有的時候,我才會忘記我是狗。”
益子一邊說著,一邊還露出自嘲的笑容,然後就走向垃圾場般的走道,從我的視線消失了。御手洗這才關上門。
我拿起益子秀司留下來的那一封信:心想:他可以不用來這裡的,為什麼還特地跑來呢?這封信指名是要給我的,裡面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
拆開信封后,我把手指伸進去,拿出裡面的信紙。
“敬介:”
一開啟信紙,就看到開頭的這兩個字,字跡小小圓圓的。好懷念呀!這是良子寫的字。這不是益子寫的信,而是良子寫的信。
正文 第44章
敬介:
我欺騙了你。我利用喪失記憶的你,來殺死我那個可恨的父親。擬定這個計劃的人,是我的哥哥,我也參與了這個計劃。
我的父親真的很可惡。自從他來到東京,變得有錢了以後,家裡除了母親與我們兄妹外,總是還有別的年輕女人。為了這些年輕的女人,我們住的房子裡,甚至多做了一個出入口。更可惡的是:家裡有時不是多出一個女人,而是多出兩個女人。
毫無疑問的,她們都想趕走自己以外的人,所以生活中只要一有點不如意,她們就會藉機對著父親哭訴。她們尖銳討人厭的聲音,和母親無奈的灰暗表情,就是我青春期的回憶。
我母親的左耳已經不行了,原因就是被我父親打破耳朵的鼓膜。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事,他卻總是以暴力來解決。
然而,殺人實在不是人做的事情。當我知道“愛”是什麼的時候,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曾經想殺死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有那種想法是不能被原諒的,所以我覺得自己沒有愛人的資格。但是,現在的我除了愛以外,什麼也沒有;對我而言,愛你,就是一切。
可是,我還有一個弱智的弟弟,我需要金錢來幫助弟弟成長,雖然我想對你說出實情,可是話到喉嚨了,卻怎麼樣也說不出來。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破壞了這個可怕的計劃之後,我會有什麼後果呢?我不知道。不知有多少次,我真的想讓你知道這個計劃,讓你來決定我的一切。
我的哥哥有著惡魔一樣的腦袋,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所擬定的計劃,可以說是鉅細靡遺,非常完善。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