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關在小屋裡,閂上門,罩著空間來到隊部辦公室。
只見五個人還在激烈地摔著撲克牌,每個人的臉上,都貼滿了紙條。招呼一聲,或者舉起胳膊摔撲克牌,紙條便在臉上顫巍巍晃動。
為了掌握四叔的確切動向,田青青就在空間裡守著他們,一邊做針線活,一邊聽著他們打牌。
從始至終,他們只是打牌、貼紙條,沒有提過一個“錢”字。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牌局才結束。五個人把桌上收拾乾淨了,熄燈、關門,各自回家。
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都是如此。夥伴兒雖然每天都不一樣,時間、地點卻沒變化。
難道說四叔賭博確實是誤傳?!
大伯母對他的賭博描繪的有聲有色,外面的人們也議論紛紛,無一不說四叔田達木沉溺與麻將。怎麼連續三天,都在隊部辦公室打撲克牌?!而且是貼紙條娛樂的那種,與賭博根本沾不上邊兒!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田青青這回卻鬧不明白了:是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但不管怎樣,四叔的遊手好閒是被證實了:除了在生產隊出工掙工分以外,家裡什麼活也不幹!
十八大九了,讓老爺子給擔水。別說父親看不下去,她也覺得不合堯相!
必須想辦法讓他承擔起老院兒裡的吃水問題。如果他不承擔,這擔子就是父親的!上世裡。父親就是給親兄熱弟們當奴隸,一個人承擔著三、四家子的吃水。直到累到在擔水的路上……
這世自己穿回到父母親身邊,目的就是為了改變他們的命運,把他們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脫出來,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現在剛把父親從自家的吃水上解放出來,而且還在給老五奶奶擔水。再要讓他承擔老院兒裡的,田青青心裡一百個不忍。
關鍵是老院兒裡有一個能擔水的大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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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達林的家在老院兒的西邊,緊挨著。如果把老院兒西夾道開啟的話。兩家不用出大門,就可以自由出入。
現在這邊是籬笆牆,老院兒裡的牆頭也很堅固,要想來往。必須出西衚衕,在大街上繞一圈兒,再進東胡同。
然而飯香卻不繞彎兒。
自從付振海批發魚,田青青有了自己小金庫以後, 便斷不了給家裡買些調料。如:醋、醬油、香油、棉籽油、花椒、大料、黃幹醬。如果趕上賣私肉的(這時不讓自己宰豬賣肉。必須偷著),還會買回一塊錢的豬肉來,切成丁,用油煸煸,延禁著吃。
因為這些東西只有田青青做飯用。對郝蘭欣來說,只是感覺飯菜的味道好了。以為是女兒做飯的手藝高了的緣故。
對於黃幹醬和豬肉這些瞞不過的,田青青就說是用郝蘭欣給的買零嘴兒的錢買的。反正零嘴兒買多少,郝蘭欣也不知道。
郝蘭欣對此有過懷疑:好幾天才給一塊錢,怎麼能花這麼長時間?買這麼多東西?難道女兒比自己還會省錢?一分錢掰成了四半兒花?
與丈夫田達林商討,田達林卻說:“你手裡的錢不也是孩子釣魚掙來的?往後多給孩子個兒,別難為著她。這孩子懂事,不亂花錢,都是為了這個家裡。”
於是,郝蘭欣又多給了田青青一塊錢。然後對家裡的飲食不聞不問,以任田青青安排,調著樣兒地做。
因為佐料全,飯的檔次提高了,香氣更濃了。
田達林這邊的廚房又在東廈子裡,沒有門窗,一點兒香氣也會飄半截衚衕。尤其是隻隔著一道牆頭的老院兒那邊,聞得真真滴。田青青這邊做什麼樣的飯菜,不用出門,老院兒那邊心裡明鏡似的。
“給他爺爺送過點兒去吧!”
每次吃中午飯的時候,田達林總是這麼說。
現在他們家的生活水平,在當彎兒裡可以說是最高的了:青黃不接的時候,天天中午吃白麵飯,再加上田青青有心把飯菜做的色、香、味兒俱佳,別說飯香飄到東院兒裡了,半條衚衕都是香滴。
在場院屋裡住的時候,田青青從來沒注意過這方面的事。這一搬到人家稠密的地方,還真有點兒出類拔萃、鶴立雞群!
“你家吃什麼飯呀?這麼香。”路過的人們無不在柵欄門外招呼一聲。
“烙餅、燉魚,你過來吃吧!”郝蘭欣也大大方方地說。
然而,兩口子心裡越來越不踏實起來:隔著一道牆頭,這邊白麵烙餅或是包餃子蒸饅頭,那邊菜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