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釣魚也不少落錢。一天幾塊,滴水成澤,時候長了就有了。”
“田達林的婆娘過日子細,捨不得花錢。聽說她從來不買東西。”
“還有摘知了皮兒。聽說也掙了不少。別看不起眼兒,多了,時間長了,也能賣出錢來嘍。”
“嗯。那明年咱也學著人家的樣子,摘知了皮兒賣個錢兒。”
“美得你們吧。就憑這些,攢到猴年馬月,也攢不起這麼氣派的四間大房子來。沒聽說吧,楊家窪那樁強jian 殺人案,他家大女兒青青揭了告示,舉報了罪犯,才破獲的。得了一千塊錢的懸賞金。不過,這個公安局裡不讓說。是從內部悄悄傳出來的。”
“老天爺,這小閨女兒真厲害,這錢也能掙到手?!”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等房子蓋起來了,也只能信其有了。要不然,錢就更是個迷了。”
“還有那個老太太,來的也蹊蹺。一家人像親人一樣待承。難道說這裡面就沒有一點兒說道?”
“你是說老太太帶東西來了?”
“大家都這樣猜測。不過,沒見影兒的事,不好說。”
“反正有外快。要不不會蓋起這麼大的房子,還是沙子灰,預製板。在咱村蓋了帽了。”
“…………”
一般來說,搬新居是要溫鍋的。一是圖個吉利——人緣旺;二是告知人們一聲。
郝蘭欣卻不同意溫(鍋)。因為大凡來給溫鍋的人們,都不空著手,多多少少都得帶點兒禮物,讓大家破費。再一個理由就是又不是新居,只不過從偏房搬到了正房而已。又沒出院兒,也就免了告知這一說。
其實,郝蘭欣還藏著一個小心眼兒:整個院落裡的工程完工後,她手裡就剩了幾十塊錢了。哪怕是省著花,溫完鍋後,她也會成為一個無錢者。更甭說再因此而落下饑荒。
田達林向來尊重郝蘭欣的意見,何況又是個不愛熱鬧之人,也就認可了。
田金河覺得三兒子給自己臉上貼了金,高興地了不得。一心想在溫鍋的時候大放厥詞,把三兒子讚美一番,以彌補這些年來對三兒子一家的虧欠。然後痛痛快快痛飲一場,與老哥三個(四弟田金江已經去世)一醉方休。
見三兒子夫婦緊著不提溫鍋的事,忍不住問道:“三兒,什麼時候溫鍋呀?打算叫多少人?”
田達林吭哧半天說:“我和蘭欣商量了,不準備溫鍋了。要不,還得讓大夥兒破費。”
田金河一聽急了,說:“別人家搬新居都溫鍋,你們憑什麼不溫?你們親兄弟叔伯兄弟一大群,就你蓋的房子好。就你不溫鍋!你打算破壞這裡的規矩不成?”
田達林一聽說“規矩”二字,不由想到:是啊,搬新居溫鍋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自己不溫,下一家就不好再溫。自己還真的破了這裡的規矩了。便說:“我回去跟蘭欣商量商量再說。”
當田達林對妻子說了父親的說道後,郝蘭欣也沒了主意:“其實溫鍋是兩破費的事。我想省個兒,也讓大夥兒省個兒,沒想到還有‘規矩’這一說。你說,咱是溫呢還是不溫?”
這時,田青青正好走過來,聽了郝蘭欣的話後,問道:“媽媽,溫什麼呀?”
“溫鍋。“郝蘭欣說:“我和你爸爸不打算溫了。你爺爺說不溫就破壞了這裡的規矩。你說,青青,這鍋咱溫不溫呀?”
田青青三世為人,自是知道溫鍋是怎麼回事。前世凌媛媛時期,人情份子氾濫,有的人把溫鍋當成了收取錢財的機會,大肆請客,撈取錢財。她曾對此嗤之以鼻!沒想到這個時候也有這一說道。
“那,要是溫鍋的話,人們都拿什麼禮物來呀?”田青青問道。
郝蘭欣:“也不多。有的拿二十多個雞蛋;有的給買個洗臉盆、暖壺、鍋什麼的,有的還給買葤碗。要好的妯娌姊妹們,有的就事先與主家商量,看看缺什麼,然後買什麼。挺隨意的。”
田青青聞聽心想:原來都是手使傢什!大凡人們搬了新居,勢必要添置一些用具。來溫鍋的人們拿了來,吃頓飯,既增加了親情,還解決了主家手使傢什的匱乏,並且花錢還不多。這才是原汁原味兒地溫鍋呀!
只可惜後世的人們搞得變了味兒,一切都用錢說話。動輒就是一百、二百甚至幾百上千,越掏加碼越高。成了讓人們唾棄、避之唯恐不及的惡習。
“既然這樣,那咱就溫。我覺得這規矩不錯呀?!大家給咱拿來些生活用品,咱管頓飯,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既增加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