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心中暗想:沒想到自己給她的幾個尿素包裝袋,也能引起這樣的猜測,真的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呀。真恨不能自己出來說明此事。正考慮是不是出來,只聽田回爽說:
“哪個村幹部也沒給我。是我孃家侄子給我送來的。他說是他的同桌田晴晴讓給我送的。
“今天下午我遇見我侄子和晴晴一塊兒去摘知了皮兒,我女兒非要跟著,就去了。晴晴很待見我女兒,回來後就讓我侄子送過來了。”
田晴晴一看把事情說清楚了,也就把心放下來了。在空間裡靜觀事態的發展。
田晴晴能買到尿素包裝袋,村裡有些人都知道。田達林一家大人孩子都穿這個做的衣服,連郝蘭欣的妯娌們都有。這是事實。
但能給田回爽,治保主任還是有點兒不大相信,又問會場裡的田達林:“田達林,你女兒是不是給過她?給了幾條?”
田達林站起來說:“我聽我家裡的說是給她了。究竟給了幾條,我就不知道了。”
主席臺上的大隊長髮話了,說:“既然給了,就別問幾條了。往下進行。”
治保主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點兒惱怒,又照著別的找開了茬兒:
治保主任:“你們離婚是不是她挑唆的?”
向鴻鈞:“不是。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是。一是我們感情不合,再一個是老人也嫌棄她。我們結婚十年了,還沒有過小孩兒。我又是他們家的養子,還指望我給他們續香火呢。為這,婆媳倆沒少幹仗。最後實在維持不下去了,她就回了孃家。
“我們分開已經有一年多了。起先她死活不同意離,後來聽說有個死了妻子的男人托出媒人來說合,願意娶她為續妻。幫助照看前妻留下的孩子,才答應的。”
治保主任:“你和田回爽是從多會兒開始亂搞的?”
向鴻鈞:“我們沒亂搞。我們是表親。一開始就認識的。產生好感是從今年春天,捅破窗戶紙是今天下午傍黑的時候。”
治保主任在這裡又卡了殼。與坐在主席臺上的大隊長耳語了一陣,回來說:“事實證明,他們兩個人確實摟抱了,親嘴兒了。這就是流氓行為,這就是變相地搞破~鞋。現在進行下一步:遊街示眾。
“基幹民兵排著隊伍走在前頭,群眾跟在後面。還是老路線,出會場向西。走到五隊往南拐,走到頭再往東去,把前街后街都遊遍嘍。”
什麼?還要遊街???
田晴晴聞聽肺都要氣炸了。
經過詢問,已經證實他們兩個人不是亂搞。今晚也沒有發生兩性關係,“捉~奸”之說純粹是汙~蔑~誹~謗、造~謠生事。按理說應該給人家賠禮道歉才對!怎麼還要繼續往下進行?這個治保主任也太剛愎自用,沒有一點兒原則性了吧?
眼看基幹民兵已經站起來了,遊街就要開始了。
田晴晴也顧不了多想,立馬又用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說道:“大家先別動,我要發言。”
治保主任一聽又有人要發言,認為這回可能對自己有利。因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群眾最看不慣了。尤其上歲數的中、老年婦女。便說:“大家先靜一靜,基幹民兵先坐下,有人要發言。咱搞群言堂。要給每一個人發表言論的機會。發完言咱再行動。”
又面對群眾說:“誰要發言?為了節省時間,就立起來在原地說吧。大聲點兒,讓大家都聽到嘍。”
田晴晴不卑不亢,在空間裡站著,變著聲音說:“我就在這裡坐著說吧,我只是想問一句,咱這個批鬥會的性質是不是定的不對呀?”
治保主任一怔:“有什麼不對呀?他們兩個人搞破~鞋,我們以階級鬥爭為綱,結合批判孔孟之道。對他們進行批鬥,有什麼不對?”
田晴晴:“常言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們並沒有抓住他們倆在一起的證據。只是憑著兩個人在一起從屋裡出來。向鴻鈞又一邊走一邊穿衣服猜測的而已。
“大家想想,現在是酷暑六月,今天天氣又特別悶熱。向鴻鈞因趕路出了一身汗,進屋脫小褂也很正常。走的時候自然要穿上了。為了趕路,邊走邊穿衣服也不稀奇嘛。
“就憑這一點兒而斷定他們在屋裡發生了關係,是不是太武斷,太說不過道理去嗎?更何況屋裡還有一個五、六的孩子。
“用腳趾頭想想,這也不可能吧!既然這事不可能,就不能定他們搞破~鞋的罪名。”
治保主任:“就算炕上的事不實,在外屋摟~抱、親~嘴是真的,他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