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他果然是人見人怕,眾人眼裡如閻羅邪魔一般。
江辰在海邊漁村包了一條小船。船家一聽去流金島,死活不肯去,於是,只好我和江辰親自划船前往。
風平浪靜的海面,不時有海鳥斜掠飛過,時近中午,海面上粼粼閃閃的陽光映在眼中,心也彷彿隨著那些光點在不安的上下跳躍。
很快,小船到了島邊,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著,看不清島上的情形。江辰將脖子上的金鎖拿下,放在我的掌心裡,然後微微笑了笑:“沒事,我們長的這麼好看,一看就是善人,不是來滋事的。”
他一本正經的自誇,絲毫也不臉紅,儼然一副實事求是的模樣。我看著他,實在忍不住想笑,心裡的緊張稍稍放鬆了些。
江辰停船靠岸,牽著我的手登上了島。
我正在奇怪怎麼島上沒人,突然從樹上落下一張銀絲巨網!
來時易,去時難
江辰急忙運起輕功拉著我疾退數步,風如暗器,嗖然一聲掛過耳畔,抬眼間,銀絲大網險險落在我的腳背上,再慢一分,我必定會被罩在網中!
不及喘息和思索,緊接著身後有風聲和殺氣破空而來,江辰急忙抽出長劍,不及回頭,反手一擋,只聽“叮鐺”一聲,幾顆火星從劍身上迸出,七名黑衣男子以七星陣的陣勢圍攻上來,江辰將我擋在身後,長劍翻飛,快如光影的劍光中,我急道:“我有信物,想見慕容宮主。”
黑衣人的攻勢暫停,七柄長劍齊齊指著我和江辰,豔陽之下劍尖跳著冷森的光芒。一個黑衣人手指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
瞬即,三名女子提劍從右面的青石小路上走過來,為首的一位青衣女子三十許年紀,未及走到跟前,先喝問道:“什麼人闖島?”
“青夫人,她說帶有宮主的信物,要來見宮主。”
我將金鎖遞給那女子:“這是慕容宮主的信物,我是逍遙門的雲末,煩請通報一聲。”
青夫人接過金鎖看了看,又見我手無兵器,便點點頭:“等在這裡,不可妄動,不然觸動了機關,可別怪我金波宮沒有待客之道。”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青夫人又疾步前來,對我說道:“你隨我來。”
我和江辰對視一眼,江辰對我點點頭。我心裡驟然緊張起來,母親,她真的在島上麼?我原本並沒有報多大希望,此刻真的要見到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來,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觸。
隨著青夫人,我和江辰沿著青石小路向島中走去。青石小路縱橫交錯,岔路不斷,我跟在青夫人的身後不敢錯了半分,聽聞這裡機關重重,我雖然不懂奇門遁甲之術,但看著腳下的石路,感覺佈局十分奇怪詭異。
穿過一片椰林,一座宮殿般的房子出現在眼前。硃紅色的琉璃瓦,玉石牆壁,六月的驕陽下,流光溢彩,富麗華美的像是海市蜃樓。
江辰微微眯眼,抬頭打量著這座宮殿,低嘆道:“怪不得叫金波宮,真是煙波澹盪搖空碧;樓殿參差倚夕陽。”
青夫人停住步子:“宮主在裡面,二位請。”
我緩緩抬步跨上臺階,心跳的極快。江辰緊緊握著我的手,似乎想傳給我一些力量。
大殿深闊,佈局裝飾只有黑、白、金三種顏色,富貴而不顯虛浮嬌奢,肅沉而不失明麗大氣。殿中有四根兩人合圍的大柱子立在殿中,盤龍飛旋而上,直至藻井。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逆光站在殿中,深紫的衣衫,白紗蒙面,站在盤龍柱的影子上,肅然淡漠,周身透著一股清冷疏遠。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走向一個夢境,一個從小就做過的夢,夢裡,母親來看我。
我慢慢走過去,迎著她的目光。從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想象她的模樣,也想著見到她的情形,似乎,不應該是這樣。我知道,她見到我不會很激動,不會很動情,但,至少,不該蒙著面,眼神這樣冷淡。
她是我的母親,竟然也不願意讓我看到她的容顏麼?我心裡,湧上難言的一股失望。
“你就是雲末?”
她的聲音也和我想的不一樣,未有半分激動,冷冷冰冰,平平靜靜,似是在問一個陌生人,一個不速之客。
來時路上百感交集的激動和期盼被她一句淡漠的問候,擊潰的煙消雲散,只餘淡淡的苦澀和失落,她果然是不喜歡我的,不樂意見到我的。我是不是來錯了?
我澀澀答道:“是,我。”
她淡淡的“哦”了一聲,目光投向了江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