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打量我,都顯得心不在焉。
我心裡的失落無法言表,看來師父只是寬慰我,她並非如他所說的那樣,對我還有一份關愛之心。此刻的她,只站在離我三丈之外,卻似有萬里之遙。我再無法向她再多邁一步。
她從江辰身上收回目光,又看著我淡淡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我看著她平靜無波的眼眸,心裡的失落愈加濃烈,嗓間匯聚起一股酸澀哽咽擋在喉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我才理順氣息,低聲說出一句話:“我,我只是想見見你。”
她這樣的態度,我已經無法將來意說出口,說出來恐怕也是一場笑話,只會引來她的奚落,或是譏諷拒絕?
“我已經數十年未曾見過外人,相貌不過一幅臭皮囊而已,見不見,都一樣。我不信你冒險上島,只是為了見見我。”
江辰悄然握住了我的手,指甲在我手心裡輕輕掐了一下。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於是側頭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嚴肅,星眸微眯,靜靜地注視著慕容俏,似乎掐我的那一下,只是不小心的無意之舉。
江辰微笑:“前輩,小末她來,其實是想來問問自己的身世。”
“身世?”
“是,那個金鎖是慕容宮主所贈,想必宮主知道小末的身世。”
“這,這金鎖的確是我所有,但她的身世,我無可奉告。”
我怔住了!她這樣的態度和語氣,彷彿根本就不認識我,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剛才還是岌岌可危的站在懸崖邊,此刻,瞬間一落千丈。
江辰拱手道:“那,我們就告辭了,多有打擾,請前輩海涵。”
他搖了一下我的手掌,輕聲道:“小末,我們走吧。”
我默默點了點頭。我沒想到,她是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涼和冷漠,我心裡滿腹的心裡話,此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母女形同陌路,這算不算是一件悲哀?
我苦笑著說了一句“打擾了”,我的確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我是她的女兒,以為她肯送我重山劍法的女部,就異想天開想來替江家討回男部,實在是太天真。
“金波島已經數十年都沒有客人造訪,兩位遠道而來,還是吃過飯再走吧。”
我和江辰異口同聲的謝絕,不料她卻道:“酒菜已備好,想必二位山珍海味都已吃過,今日給兩位準備了兩道特別的菜餚。”
話音未落,幾位女子魚貫而入,端上了兩盤菜和一壺酒。隨後,從殿外進來一位男子,身姿挺拔,臉上帶著半截黃金面具,看不出年紀。
“這是周護法,我不善飲酒,特找了他來陪這位少俠。”
“不敢當,我也不善飲酒。”江辰淺笑著婉拒。
周護法唇角翹了翹:“來,請坐。”
說著,他和慕容俏率先落座,我硬著頭皮和江辰坐下,慕容俏身後的侍女揭開了盤上的蓋子,我看了一眼,險些嘔出來。
居然是一盤蝗蟲和一盤蠶蛹!
慕容俏不疾不徐道:“這道菜,叫飛黃騰達。這盤菜,叫勇冠三軍。這是上任老宮主親自定下的規矩,凡是來金波宮做客的人都要吃了才能走,算是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博個好彩頭。二位,請。”
我,實在吃不下去,也不敢吃。
慕容俏冷冷一笑:“二位是怕有毒麼?”
江辰忙笑道:“不是。”
慕容俏先夾了一隻蝗蟲,又夾起一隻蠶蛹,先後放在了口中,我看著她不動聲色泰然自若的嚥了下去,心裡一陣酸湯翻湧。
“二位隨意,吃過飯之後,我就不親自送你們出島了。周護法,一會讓青夫人送客。”
慕容俏緩緩離席,而周護法卻抱臂坐在桌上,看著我們。透過黃金面具,我覺得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看,看的我有些發毛。
“這是我們島上特釀的椰汁酒,請!”
江辰淺笑道:“周護法,我不善飲酒。”
周護法無動於衷,自顧自斟了兩杯酒放在江辰和我的面前。
“喝了這壺酒,吃了這兩道菜,青夫人便送二位離島,來,我先乾為敬!”
他一仰頭,一飲而盡。
江辰略一遲疑,也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而後,又端起我的杯子道:“她不會喝酒,我替她喝了。”
“好。”
周護法又倒了幾杯。
瞬間功夫,江辰與他對飲數杯,不同的是,江辰連我的那一份也喝了,是周護法的雙倍。我暗暗擔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