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記載的第一位職業性癌症,也是環境中化學致癌物引起的癌症的犧牲者。
無獨有偶,1875年,英國的一位叫波特的醫生最先發表科學報道說:倫敦煙囪清掃工人的陰囊癌發病率特別高,他認為清掃工經常裸體工作,極少洗澡,渾身上下,尤其是腹股溝,積滿油煙汙垢,這種油垢就是陰囊癌的病因。他寫到:“……煙囪清掃工的生活十分悲慘,從少年開始就擠身於狹窄、尚留殘熱的煙囪中,環境令人窒息。成年之後大多很早死於疾病。”
人類進步了,我們發現腫瘤的原因及致癌物質十分複雜,除了輻射和某些物理雲素,以及病毒和其他生物因子之外,可以致癌的化學物質數目驚人地龐大,根據1969年國際癌症研究總局得來的資料及有關資訊:目前認為對人類確有致癌性的,或者是可能致癌的物質有1000種以上。
但人類卻在這樣一個惡性迴圈之中越陷越深。除了已知致癌物以外,據估計,迄今人類所使用的人工合成的有機物凹200萬種以上,並且全球平均大約20分鐘就會製造出一種新的未經檢測的化學物質。
知道的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不知道。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些化學物質,專家說,只有不足1%的經過致癌性檢測,因此,實際上誰也不知道現在已經廣泛使用的化學物質究竟有多少種,更不用說它們的毒性和致癌性了,解釋說:我們很難預料,現在接觸這些物質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而困難尤在於:不是所有致癌因素都會立即引起腫瘤的產生,有些需要人體細胞長期與之接觸後才會癌變,有時甚至需要兩種以上的物質協合作用或先後作用,才能引發腫瘤。
就這樣我們走過了半個世紀。
就這樣我們還要走向二十一世紀。
說人類正在悄悄服毒,說人類正陷入致癌物質的重重包圍之中,也許,這不是危言聳聽。
任何輝煌的另一面都是災難。人類文明的創造史也是人類的救荒史。
富麗堂皇不是永遠的。
為紙醉金迷為滿足欲壑而瘋狂地犧牲環境,荼毒生靈的同時,人類也在劫難逃。
——癌對我如是說。
或許最能說明問題的當首推麴黴毒素。它和肝癌是誓同生死的朋友。醫生們發現:原發性肝細胞癌在美國和歐洲都很少,但是在非洲與亞洲的某些地區則佔所有惡性腫瘤的65%。早在60年代早期,在美雪西北北部鱒魚中發現肝癌的爆發,追究其原因,證明是它們的食物為黃麴黴毒素所汙染。它是由黃麴黴菌所產生的,這種真菌在氣候溫暖而潮溼的地區極易生長,這種毒素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強的致癌物之一,在魚、鳥和鼠身上都能致癌。致癌時所需的量很少,只要萬分之一克即可。醫生告誡說,發黃變質的玉米、花生是不可食用的。
甚至喂家畜與家禽也是不可以的。
古老的大運河悠悠地向南流淌。
但她早已絕不清澈。
兩岸的老農捧著他們的玉米和稻穀對我說:這水澆嘛(什麼)嘛死,不死的就發黴變質,你看這棒子(玉米),你再看這稻子,淨是些秕瞎瞎,交公糧都不要。別說交公糧了,就是狗都不吃!
狗都不吃的誰吃?人吃呀!
石佛村的老農眼角里滿是混濁的老淚。他的嘴唇顫抖著。
機井太少。老天爺不下雨。大旱。怎麼辦?只有這惡臭難聞的古運河水。水被抽水機揚起來,那水在陽光下時而黑,時而黃,時而藍。
——就是不見清。
老天你看見了嗎?仰頭向天時,那天也是灰暗的。你還叫“藍天”嗎?
《中國環境報》報道:全國流域的水環境總體上出現區域性惡化現象,其他水域也已十分嚴重。《中國水利報》稱:我國的主要河流都汙染了。而治理速度與汙染速度相比猶如蚯蚓與兔子。據《新民晚報》在1998年初報道,僅治理一個滇池就需資金32億元,而整個北京市一年的財政收人才16億元。
我們不能不問:汙染這一個滇池,共為我們帝來了多少“效益”?那些“利潤”夠治理滇池的汙染嗎?
那麼,我們同樣不能不擔心:如果全國的每一方水都汙染了,中國人不吃不喝能治理這些汙染嗎?
——我們能不吃不喝嗎?
中國人所面臨的尷尬是:為了提高經濟效益,我們犧牲了環境,而環境汙染了,效益卻滑落了;我們需要環境了,卻又無錢治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