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營的幾個千戶徒步走了過來,望著林晚榮抱拳道:“林將軍。請允許我等向死難的弟兄們致敬。”
林晚榮抱拳道:“謝了。”
其中一個帶頭的千戶嘆道:“林將軍勇猛無敵,忠肝義膽,實在是我等的楷模。我與諸位兄弟。皆是敬佩萬分。這事本不該提起的,但是我等今日是跟隨翟將軍前來救援貴軍的,眼下翟將軍被打斷雙腿昏厥於此,此事我們該如何向大帥稟報呢。”
見這幾個千戶神態懇切,想來也非大惡之人。林晚榮四下一抱拳道:“諸位請放心,今日之事乃是我林三一人所為,與我手下兄弟無關。也絕不會與各位為難。徐大人面前,我自會坦陳原委,林三亦別無他求,只希望各位兄長將今日所見如實稟報徐大帥。”
“林將軍義薄雲天,我等欽佩萬分。”見林將軍將所有罪責都攬到頭上,那幾位千戶更是仰慕,一起向林晚榮抱拳行禮道。
眼下林晚榮身邊的三百兵士,已無再戰之能,為防止再次遇襲。騎營五千人馬便駐紮在此地,等待清晨與他們一起趕往豐縣,與徐大帥會合。
見那幾個千戶離去的身影,杜修元擔憂的道:“林將軍,這騎營副將翟滄海,乃是兵部侍郎鐵大人地門生。今天這樣打了他,徐大帥之前如何交待?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打他怎的,照我老胡的意見,砍了他都是輕地。真要鬧將起來,算上我老胡一份,老子去砍了他狗日的,看他還敢怎的。你這個杜酸儒,讀了些詩書,恁地膽小怕事。”胡不歸不屑的說道。
杜修元雖是文弱,但昨夜一戰不僅指揮得當,更是拼殺在前,聞言臉色懲的通紅:“大鬍子,你胡說些什麼,我哪裡怕事了?便只有你可以為將軍擔當麼,若真是有人敢加害將軍,我杜修元拼了性命不要,定然護他周全。”
“你這樣瞻前顧後,哪裡能做大事?”胡不歸道。
“你如此魯莽行事,又如何成大器?”杜修元絲毫不讓地反駁道。
林晚榮見不到一刻,這二人便又吵了起來,無奈的搖頭苦笑,他二人雖是絕配,卻也是一對冤家。
高酋昨夜與林晚榮一起拼殺,共歷生死,真應了那句老話,一起嫖過娼,一起扛過槍,感情自然非是一般,聽他二人爭吵,忍不住笑道:“二位老弟放心吧,林兄弟是何等人物,那腦瓜子,天下哪有人能比的過他?從來就只有他害人,哪有人能害他地??,
我日這是什麼話,我有那麼壞嗎?只是偶爾害一下人而已嘛。
三百名兄弟入土為安,處理好善後事宜,天色已經矇矇亮了,林晚榮卻是沒有一點睡意,靜靜立在湖邊一言不發,杜修元諸人站在他身後,望著這位年輕將軍沉思的背影,誰也不敢說話。
高酋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道:“林兄弟,你是怎麼了,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林晚榮回頭笑道:“高大哥,我還是原來的我,只是昨夜這仗打得我心疼,心裡不暢快而已。”
胡不歸神秘一笑道:“林將軍,你莫非還在擔心那翟滄海的事情。實話說吧,昨夜揍那個姓翟的王八,我拿捏準著呢,在那板子上加了暗釘,他那腿骨被我節節打碎,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媽的,叫他侮辱我兄弟,看他再如何害人。”
林晚榮齜了一下嘴,這個胡不歸也會來陰的啊,倒是小瞧了他。杜修元一豎大
大拇指道:“老胡,這是你辦的最得當地一件事了。”
“那是當然。今日下手真他娘痛快。我老胡這輩子還沒做過這麼痛快地事情呢。”胡不歸洋洋得意。
林晚榮微笑道:“胡大哥,你和杜大哥以後不要再吵架了,你們兩個人一文一武,是天生的搭檔。配合好了,開疆闢土、建功立業,那是不在話下的。李大哥,神機營的火器還可以進一步改良,你也多費費心。等今日見到了徐大人,我便為你們請功,憑著斬殺夢都這一條,晉升千戶是絕無問題地。”
三人急忙抱拳道:“謝將軍栽培。”
林晚榮輕輕一嘆:“昨夜這一戰,我弟兄傷亡慘重,但燒不死的鳥是鳳凰。這剩餘的兄弟們都是精英,你們以後可要把他們帶好了。還有那個許震,也是個可造之才。一定要把他培養起來。”
胡不歸點點頭,感嘆著說道:“這一仗,我們雖是勝了,卻也是慘勝,白蓮匪軍是悍匪。但也是我大華子民,說到底,這場仗還是我大華內訌。縱是勝了,我心裡也不痛快。倒是上北方驅除胡虜,是我老胡多年以來的夢想,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心願得償。”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