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本人便是濟寧人,昨夜那被全殲的白蓮軍,大部分算是他老鄉,他心裡有些感懷在所難免。
“我忽然有個想法。”杜修元突然開口道,臉上帶著點點興奮:“林將軍,你天資聰穎。智計百出,乃是天生的將帥之才,兄弟們對你甚是愛戴。能不能請徐大帥向皇上上個摺子,委你帶領我們去北方抗擊胡人,將軍愛兵如子又統兵有方,此乃是眾人親見,只要你帶兵,我們弟兄心裡就有了主心骨,到時候,衛我邊疆,斬殺胡虜,我兄弟為大華建立一番不世功業。”
“是啊。”李聖和胡不歸也是精神一振:“有林將軍神機妙算,奇謀良策,滅那胡人定然是易如反掌。就請林將軍帶我們去吧。”
林晚榮嚇了一跳,我日狗屁神機妙算,我那是誤打誤撞,要拿這一套上戰場打胡人,犧牲了我一個不要緊,要是害了那麼多的兄弟,那簡直就是罪無可恕了。他顏色一整,急忙道:“這個,打仗的事情,我本身就沒多少興趣。何況戰場上死傷難免,若是每日見著兄弟陣亡,那比殺了我還難受。諸位大哥若是真心體諒我,便勿要再提起這些話題。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我會在徐大人面前一力保薦,以後定然前途無量,這些兄弟,以後就要託你們照顧了。”
眾人聽他言裡隱有歸去之心,頓時大驚,急忙勸慰了起來,只有那高酋看的最開:打白蓮邀你來地時候,你不是也扭捏過一陣麼?到時候總有人想辦法讓你去的。
林晚榮與這些兄弟朝夕相處生死與共,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與他四人湖邊聊聊天,聽胡不歸說說抗擊胡人地故事,對昨夜方經歷血戰的他來說,渾身血液難免又一陣沸騰。
隊伍一早開拔,直往豐縣而去。林晚榮的三營兵士衣衫破爛,傷兵滿營,卻是昂首闊步走在最前,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自信。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支隊伍在昨夜之前,還是一支正宗的雜牌軍。
重傷地七十餘名兄弟,本是躺在馬車上,但那馬車顛簸之極,痛苦不堪。林晚榮看的心焦,翻身下馬,將一名重傷員放置於昨夜新做的擔架上,與高酋一前一後,抬著前行。
那重傷地兄弟一陣激動,掙扎道:“屬下該死,怎敢勞動將軍?”
林晚榮火道:“說些什麼屁話,你是我林三的兄弟,我抬你前行怎的了?你若再多說,我就將你從擔架上扔下去。”
那軍士嚎啕大哭:“將軍待我之恩,有如青天明月。我這性命,便交與將軍了。”
“你小子屁話多!”林晚榮偷偷抹了下眼角道。
胡不歸等人見了林將軍的動作,這才醒悟過來,急忙翻身下馬,眾人將重傷兄弟架上擔架,抬著前行。隊伍變得稀稀拉拉,瞬間增長了許多,三營將士們的心卻越聚越緊。
行在他們身後的騎營數位千戶皆是統兵之人,見了前面一幕,早已心生感動,幾人大手一揮道:“全軍下馬,騎兵變步兵,與諸位弟兄同行??”
“同行??”五千騎兵一起大吼起來,見著前面的殘兵,他們便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影子,熱淚盈眶中,人人皆是心甘情願下馬,緊緊隨在這些殘兵的身後,一步也不敢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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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封家書
從沛縣到豐縣,幾十裡的路程,卻行了兩三個時辰。到達離徐渭大營數十里的地方,忽聞幾聲炮響,前面迎面衝來十數精騎。當先坐著的一個老者,鬍鬚花白,正是討伐白蓮軍的大帥徐渭。後面跟著的諸人,披掛帶甲,殺氣騰騰,應該都是徐渭帳前的大將了
徐渭與眾人遠遠下馬,急匆匆的行來,雙手一抱拳道:“林小兄弟,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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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沒見,這個徐老頭似乎憔悴了些,看來這討伐的差事還真不是那麼好乾的。林晚榮搖頭道:“徐先生,你看看我身後的這些兄弟,我能無恙麼?我是有恙,大大的有恙啊。”
徐渭見他手下兵士衣衫破爛,無一人不帶傷痕,處處可見昨夜血戰之痕跡。他忙一揮手,早已有身後官兵接過手來,將重傷的軍士抬進營中救治。
徐渭嘆口氣,朝林晚榮苦笑道:“林小兄,昨夜之戰,實在出乎老朽意料。這微山湖上我本已著令水師嚴密佈防,哪曾想到賊寇竟然繞過了防線,恁地狡猾了些。”
嚴密佈防?我靠,幾百條小船,數千人馬,放在湖面上,光數人頭,那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啊,就是瞎子也能看的真切,不知道你的水軍是怎麼防的?
林晚榮心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