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草原,奇襲巴彥浩特,殲滅哈爾合林與額濟納的三千鐵騎。短短几日下來,殺敵足有萬餘,且斬殺都是突厥壯丁,這不能不說是個偉大的勝利,對胡人心理上的打擊也是巨大的。相信此時的突厥人,再沒有誰敢輕視這支深入草原的大華敢死隊了。
大軍就修整半日,一方面補充給養,另一方面,也在等待著胡人的反應。當然,在林晚榮心靈深處還有一個近乎天真的渴望。希望徐芷晴在得知訊息後,能夠想辦法與自己取得聯絡。最起碼在進入伊吾、踏上那條生死旅途之前,他要知道賀蘭山到底怎樣了。這不僅是他個人的願望。更是五千將士共同的心聲。
意想中哈爾合林和額濟納兩個部落,在失去了三千鐵騎的訊息之後,果然變得焦躁和不安起來。據前方斥候傳回訊息,兩個部落內隱有兵馬調動的跡象,但胡人在吃過虧之後,已經變得謹慎了許多,再不敢貿然派出小股騎兵。局面漸漸的膠著起來。
取不下額濟納。就無法進入伊吾,偷襲胡人王庭克孜爾更是空中樓閣。難道五千弟兄就一輩子在草原裡轉悠?!在這種情況下,胡不歸和高酋心裡的焦急漸漸多了起來。倒是林晚榮依然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笑嘻嘻的與人插科打諢。不見絲毫的緊張,彷彿真的要紮根草原、做一輩子流寇。這種心態叫老高二人納悶,將士們卻是喜歡之極,都爭著與他說話,行進了一路,氣氛甚為輕鬆。胡不歸二人嘆息之餘,都不知道林晚榮心裡到底打什麼主意。
()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啊開在春風裡——”流寇躺在車轅上,雙手抱頭枕在腦後,嘴裡叼著根不知名的小草,左搖右晃、甜蜜蜜哼著小曲。
薄薄的車簾子輕輕搖盪,露出玉伽那嬌俏的小臉,她盤腿而坐,離著林晚榮不過幾尺距離,雙眸微微閉起,不言不動。自昨夜“演戲”之後,她便再未與林晚榮說過話,甚至都未曾正眼看過他,就連方才為李武陵治療的時候,她也是沉默似鐵、一言不發。這二人坐在同一個車廂裡,一個哼小曲,一個靜坐,動靜相得益彰,倒也頗為難得。
“射,快射,快射啊——”一陣焦急而又熱烈的喧囂傳了過來,耳邊響過急促的馬蹄聲,林晚榮抬頭望去,卻見胡不歸和高酋手執弓箭騎在馬上飛奔,正興高采烈的追趕著前面草上奔跑的一個小小的白色蹤影,看那樣子是在比試箭術,身邊的戰士們正打著呼哨在為他們加油喝彩。
“咦,這麼小的一匹白馬?!”林晚榮凝神聚視了良久,驚奇說道。
玉伽緩緩睜開雙眸,朝遠處掃視幾眼,見流寇不懂裝懂、驚歎沉醉的樣子,她終於忍無可忍的道:“你不說話,沒人會察覺你的無知——你見過這麼小的馬麼?!那分明是隻玉兔,指兔為馬的笨蛋!!!”
林晚榮長長哦了聲,笑道:“原來是隻小白兔啊,慚愧,慚愧,好久沒捉兔子了,所以才一時看走了眼,多謝玉伽小姐指正!”
看流寇嘻嘻哈哈的表情,突厥少女頓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這人詭計多端,故意誘騙我說話,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不用你謝我,”月牙兒無助而又無奈的白他一眼:“只希望你以後唱這些跑調的小曲的時候,離我稍稍遠些、不要讓我聽見,那就是草原之神眷顧玉伽了。”
她氣惱中搖頭,輕輕望他幾眼,雙眸沉寂,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玉伽小姐又誇獎我了,”林晚榮老著臉皮道:“其實我是準備用突厥語來唱一首歌的,哪知事到臨頭,卻把這幾句突厥話給忘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起學突厥話,便想起昨夜的事情,玉伽輕咬牙道:“你不是對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不感興趣嗎?怎麼又唱起突厥歌來了?!”
“唉,我對突厥女人確實不感興趣,可是,我不能阻止突厥女人對我產生興趣啊!”林晚榮滿是苦惱道:“沒辦法。魅力大就是這樣的!對了,玉伽小姐,你們突厥少女對心愛的人表達感情時,通常說哪句話?!”
“你問這個幹什麼?!不准你禍害我突厥女子!”少女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戒色隆重。
林晚榮打了個哈哈:“玉伽小姐言重了,誰禍害誰還真不好說呢!其實,我只是想與你做一個學術上探討而已——我聽說突厥女子表達感情最真摯的方法,就是把一件性命相依的東西,送給自己的情郎,以表達對對方的忠貞不渝。是不是這樣?!”
流寇眼中神光閃爍,緊緊盯著玉伽!月牙兒憤然哼了聲。驕傲的抬起美麗的面頰:“是又如何?!也不怕說給你知道,我們突厥女子自幼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