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的穴道,然後和祁百發一同向蔡千手發射連珠弩。蔡千手如被點了啞穴,就是被射成刺蝟也不會再發出半點聲音。〃傅雷氣急反笑:〃牛先生,這不過是你妄加猜測罷了,你沒有親見,不足為憑。〃牛布衣突然拍手:〃進來!〃一個蒙面的高瘦漢子走進門來,先向傅沖天躬身施禮,又對牛布衣抱了抱拳,然後轉頭盯向傅雷,兩隻眼睛滿含憤激之色。他輕輕將蒙面黑巾取下,竟是飛龍幫已叛教出逃的左護法——聶非。
牛布衣說:〃聶護法,將你調查的情況當著眾人向幫主稟告一下吧。〃聶非說道:〃奉牛副幫主號令,聶非秘密調查喇嘛教的密謀。那天和白衣人索傑瑪一起趕往釋迦寺,當晚宿在莫駝鎮上。喇嘛教法王瑪爾巴和那個黑衣人多聞子前來與索傑瑪會合。那索傑瑪給我的茶水中下了蒙汗藥,嘿嘿,聶某是何等人,當下假裝中毒熟睡,聽三個人密謀,本月二十七,要裡應外合,大舉圍攻我幫總壇。他們對沙壇主說我是尊塔布,只不過是掩人耳目,妄圖使我幫掉以輕心。其實,真正的尊塔布一直潛伏在本幫內部,就是——〃聶非戟指指向傅雷:〃就是他!〃傅沖天目光如刀,冷冷射向傅雷。傅雷一怔之下,臉色漲得通紅,叫道:〃聶非,你不要挾私報復,血口噴人!你焉知自己不是中了人家借刀殺人之計?哼,我傅雷是奸細,你有什麼證據,親見了嗎?〃牛布衣笑道:〃好,聶護法沒有親見,那便說牛某親見的吧。華山絕頂,那正是在下的蝸居之處。兩個月前,幫主三夫人遇害之夜,在下正在天后宮與無嗔道長下棋,聽到殿頂的輕響,出來檢視,正遇一蒙面人用刀暗算傅開。在下出手,與那蒙面人對了幾掌,那蒙面人用的便是大手印功夫。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可是那蒙面人逃走之時,遺落下一塊金牌,便是此物。〃牛布衣一翻袖子,一塊黃澄澄的金牌已拿在手中。傅雷伸手進衣袋,掏了個空,臉色登時變了:〃我的金牌一直在我身上,怎的……怎的到了你的手中?〃傅沖天冷冷說道:〃人在牌在,人亡牌亡。傅雷,你作何解釋?〃傅雷臉上汗水涔涔而下,方寸大亂,一時之間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沒有去過華山,我……我為什麼要殺傅開?〃牛布衣道:〃在下到華山山谷中,仔細勘查了三夫人的屍首,從她的身上搜出了一封信,這才明白,原來三夫人到華山來名為降香,實為私會情郎。〃說完,手一翻,一紙素箋又拿在手中。
〃這信上寫的是:侯門一入深如海,恨府中人雜,難得其便,下月初三,夫人以降香為名,前往華山,某當隨後,一慰相思。落款就是'傅雷'二字。原來,三夫人私會的情郎就是你!只不過你來得晚了一步,三夫人已遭傅開毒手。你盛怒之下,向傅開下了殺手,又在他衣服上寫下那八個字。你還有什麼話說?尊塔布,你才是真正的尊塔布!〃傅雷手指牛布衣暴跳如雷:〃牛布衣,你誣陷我,你……〃傅沖天額頭上青筋暴露,怒火迸發,不可遏制,大喝道:〃拿下尊塔布!〃飛龍七雄和聶非一擁而上,撲向傅雷。傅雷此刻終於顯出了功夫,只聽得對掌之聲大作,人影紛飛。片刻之間,飛龍七雄和聶非全都口鼻噴血而仆倒在地。而傅雷身上也中了幾掌幾腿,頭髮蓬亂,眼中血紅,口中呵呵大叫,勢如瘋虎。 〃牛布衣,我跟你拼了!〃傅雷縱起身形,雙掌排山倒海一般擊向牛布衣。牛布衣連退三步,叫道:〃幫主救我!〃傅沖天身形一晃,擋在了牛布衣面前,雙掌全力推出。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雙方都以十二成功力對抗,佛堂的窗戶全被震飛,室內燭光一起熄滅,整個佛堂之中一片漆黑。
(七)
佛堂之中悄無聲息。良久,〃哧〃的一聲,有人晃著了火摺子。一個矮胖的身影緩步走到香案旁,將香燭一一點上。牛布衣轉過身來,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人,不禁搖了搖頭,似乎不忍見到這種血腥場面。
〃傅幫主,你可無恙麼?〃傅沖天斜躺在牆角里,面如金紙,口角滲出鮮血。一丈開外,傅雷委頓於地,口鼻之間一片血汙,人事不知。傅沖天強笑了笑:〃先生無礙,傅某就放心了。傅雷這廝的掌力竟如此雄渾,我……我……〃伴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傅沖天的口邊又滲出了幾縷鮮血。牛布衣微笑道:〃傅幫主的龍象功當世無匹,你既然受了內傷,動彈不得,我就放心了。〃傅沖天臉色變了,笑容凝固在臉上。牛布衣慢慢踱到最北頭第一口棺材前,輕輕拍了拍蓋子,說道:〃你還不出來麼?戲該收場啦!〃這個棺材中放的原是利昆的屍首,難道是他要詐屍還魂?牛布衣聳聳肩,又笑道:〃你不出來,我可要畫畫了。〃說完居然真從香案上拿起一管狼毫,走到了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