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變了。你似乎變得心地仁厚寬廣多了。這個神霧仙子當年就糾纏過你,也被你斥為賤人,今日卻成了你的親信門人。小妹對此在不解之餘,更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樂仁毅聽後,忙道:“月妹不要多心,武帝門強敵在前,理當廣約武林中人,為我所用。”
陳夢月嘆道:“這倒亦是。可是,歸大哥,咱們若是退隱江湖,將這一切恩怨拋開,豈不是更好?”
樂仁毅又是急中生智,用了一句套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月妹,你請回到車上去歇息吧。”
陳夢月在六娘子和妙玉的攙扶下登上了大馬車。
武帝門的馬隊,又繼續向西北方向的開封進發了。
五行劍楊和安置好了冷麵郎君鐵血劍的,驅馬上前,與樂仁毅吊後一個馬頭,輕聲問:“主公昨夜將豹兒放走了,不知大總管回來會不會生氣?”
樂仁毅望了楊和一眼,沒有說話。
楊和忙道:“屬下可是半點惡意也沒有。”
樂仁毅道:“可有大總管的訊息?”他換了一個話題。
楊和道:“沒有。剛才遊探送回了最新的訊息,說是從各地調來的喇嘛兵,以大都喇嘛兵為主,在開封組成了一支千人的馬隊,全部配以長槍硬弓,十分厲害。”
樂仁毅沉吟半晌道:“這等馬隊,乃是千軍萬馬大戰場的打法。與武林中那種機巧百變的打法差別頗大,只不知大總管對此將如何應付。”
“大總管不但武功天下第一,智謀也是天下第一,主公儘可放心好了。”
樂仁毅笑道:“在下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楊護法,你入門在先,自然是比我更加了解大總管了。”
“這個……屬下不敢多嘴。”
“不必擔心。我與你一樣,不過都是大總管的屬下罷了。在下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跟上大總管的?”樂仁毅輕聲問。
楊和一聽,頓時惶恐起來,用極輕的聲音說:“屬下對大總管尊崇至極,生死相隨,此生不諭!”說完,竟勒住馬頭,讓樂仁毅前行,他則吊後三個馬位左右,顯然是不願意再與樂仁毅交談。
樂仁毅淡淡一笑,明白這些人對大總管的武功十分懼怕,對大總管御下極嚴更是恐懼,只怕自己要從他們打聽一點什麼,比從大總管本人口中知道還難。
這天晚上,馬隊就住宿在渦陽城外五里之處。
渦陽城城門緊閉,守軍連看也不出城外來看,大約又是武帝門中有人提前將官府買通的了。
晚餐時,樂仁毅一人在營中獨飲。這些日子,他過得異常困苦,比被龍虎山追殺時還覺得困苦。他打不贏大恩仇,又不能逃。他一逃,萬獸門和閣皂山靈寶壇的人就要遭殃了。他飲上酒了。名義上,他是武帝門掌教。他有專門的廚子,專門的侍衛,還有歸義做他的貼身奴僕。可歸義這些日子大約看出了些什麼,比原來話少多了。每頓服侍他進食,總是默然地在營帳門口接過菜為他擺上,為他倒酒,然後就站在一邊呆呆地望著他。
這天晚飯時也是這樣。歸義為他斟上酒,便垂手站在一邊,樣子十分忠厚,帶了一點兒可憐相。
樂仁毅想到自己並非歸有沫,卻白白得了如此一個忠僕,心中不禁對歸義生出了同情之心,就在他抬頭想對歸義說點什麼時,他腦中突然靈光一動——歸義是歸有沫的忠僕,他若有意謔待歸義,大恩仇若是歸有沫,定然不依的。換句話說歸義可以成為確認大恩仇是不是歸有沫的最後手段。
他稍感心安。他要擺脫目前這種困境,第一步就是要確證大恩仇的身份。大恩仇若是歸有沫,以雙胞兄弟的身份,許多事會好談得多。大恩仇若不是歸有沫他便可以採用智謀手段來擺脫目前這種困境,而不必有過多的人倫上的顧忌。
營帳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樂仁毅皺了皺眉頭,拿起桌上一封探報,假作閱讀。
歸義小聲說:“啟稟主公,一定是主母到來了。”
樂仁毅可以不去大馬車中,而陳夢月要來,他卻是無法迴避,更無法拒絕的。
陳夢月在六娘子妙玉等人陪同下,走進了帳蓬。
樂仁毅道:“月妹來了,請坐。”
陳夢月坐下,幽怨地說:“歸大哥,你寧肯與酒為伴,也不讓我來陪你,小妹若是那麼惹你討厭,還不如讓小妹回嶗山去吧。”
樂仁毅忙道:“月妹說到哪裡去了?武帝門的隊伍,日益臨近開封,大戰在即,每日十數封探報,我得一一作出謀劃,所以陪月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