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沒有叫過我一聲父親呀!”
辛七娘撲過來,一把抱住豹兒,更是瘋瘋顛顛,亂喊亂叫,亂作一團:“嗣賢兒呀!我們一家剛剛團聚,你可不能死呀!嗣賢兒呀,娘拼了三十六條老命,也要殺了那大恩仇為你報仇呀!……”這愛兒心切的瘋婆子也不想想,歸有沫是她能殺的嗎?
這時候,樂仁毅走了過來。
樂仁毅走到豹兒面前,輕輕從黑袍幫主懷中接過豹兒,對黑袍幫主和辛七娘道:“你二人亂嚷什麼?歸有沫除非有意施為,而且掌指直接擊中豹兒要害,否則是絕對打不死豹兒的。我這孩兒,從一歲起便服食百獸豹丸,身具先天后天絕命排打神功,那是天下第一的抗擊打神功。豹兒受這點傷算什麼?你二人看好了!”
樂仁毅說著,伸出右掌,在豹兒上身輕輕一撫,豹兒頓時便停止了吐血,睜開雙眼,聲音朗朗地說:“父親!你沒事吧?”
樂仁毅一聽,感動得鼻頭一酸道:“乖孩兒,咱父子包括你古爺爺,在江湖行走中最危險的時候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的。”
“父親沒有受傷吧?”
“沒有,乖孩兒。沒有。”
“古爺爺呢?”
“古爺爺好好的。你站起來吧。”
“我被打傷了。我站不起來。”
“誰說的,我已經為你治好了。你跳起來!”
豹兒一聽,眨了眨眼,果然感到身上一無痛處,不禁身子一彈,從樂仁毅懷中蹦了起去,彈達四丈多高,還未落下地來已經高興得大叫大嚷了:“我好了!我的傷已經好了!”
樂仁毅笑了笑,走到孫德彧和普善大師面前,豎起單掌作禮頌佛道:“無量壽佛!兩位宗師迴護之恩,仁毅日後定當登門拜謝。”
普善大師道:“你是千古一道何真人的又一個弟子?”
樂仁毅道:“是。”
孫德彧道:“一切都被何真人搞亂套了。往日見面,樂大宗師還稱德彧為前輩。今日倒調了一個對兒,該我這老不死的稱樂大宗師為前輩了。”
孫德彧在全真教內,輩份起碼比千古一道何真人低好幾輩,樂仁毅成了千古一道的直傳弟子後,輩份反比孫德彧高几輩了。
樂仁毅道:“這個——貧道本來是不計較的,但怕對師尊不恭,說不得只好隨個輩份了。但孫教主乃全真教主,貧道成了全真道人後,還當以教主稱呼你。為了方便,咱們就你我稱呼好了。”
孫德彧道:“貧道縱為教主,這輩份也是不敢亂的。請問樂大聖人,你禁制歸有沫這手神功喚什麼名稱?”
“無影無蹤無聲無息意念殺。”
孫德彧大聲道:“這就是我道教的最高法術‘默殺’了?”
樂仁毅道:“是。”
“果然便是這手神功。如今你是天下第一了。”
“稱不上。家師還在環宇之間,散形羽化後,還有聚形再世之時,怎麼也輪不到做弟子的逞能。請教主再勿以什麼樂大聖人或天下第一的稱呼呼喚貧道。”
“是。那麼,大宗師以後是回閣皂山還是另有打算?”
“我那也不去了。我修習師尊這手默殺神功,是有條件的。我以後只能帶了豹兒隨古世叔遍遊山川大地,做個遊仙。”
孫德彧一聽,頓時舉手撫額道:“有你這遊仙,德彧可以睡覺了!”說完,孫德彧調頭便走,飄上刺乞列的工兵開闢出來的馬道,便向太行山外飄掠而去。
普善也隨後飄然而去。
天玄子在那邊一見,立即隨後飄去。
小腿骨被擊斷的刺乞列一見,頓時大叫:“三位教主為何舍我而去?”
天玄子回頭道:“有留國公張天師和翊德真人樂大宗師在此,我等可有可無。留下來白吃皇糧,問心有愧。走也走也!”
三人沿著兵馬道飄掠而去,消失在太行山的山野間。但實際上,三人一飄出眾人視線,立時各自隱藏起來,偷偷觀看河灘上那未完的一幕。
張與材受封留國公,秩一品大員,倒是一直留在國師身邊,沒有擅自離去。
樂仁毅走近歸有沫。
豹兒一家人已經退回了河灘下游那一邊,與刀王古豪呆在一起。那十隻虎豹兒為樂仁毅的禁術所禁伏,列陣站好後,沒有樂仁毅的驅動,在河灘上亂作一團時,他們也沒有亂動。
河灘上只剩下樂仁毅和歸有沫。
樂仁毅道:“哥哥,我已將你制伏,該你守諾回到地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