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的一席分析之下,諸將方才領悟為何己方對陳縣要採取圍而不攻的戰術。
很簡單的道理,打蛇打七寸,一棒子將對方打死,不如留一點生命力,這樣反而會讓對方心存顧慮從而不敢放手一搏。
如此之下,曹軍侵佔陳國大部領土,就能佔得先機,得以從容佈局過後,以整裝待發之勢靜待袁軍主力的到來。
……
而另一面,當這則訊息傳回首府壽春過後。
亦是在轄下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諸文武聽聞這則訊息,卻都頓時略有慌亂情緒。
他們都沒有料到,曹軍竟然如此的兵貴神速,己方都才進駐陳國不久,尚且還來不及巧施恩德,以收復陳國人心。
曹軍便已大舉而入!
而較為糟糕的是,此事也已經流向了市井之中。
當全城士民以及周邊地區的民眾進皆知曉己軍已經初敗於曹軍且戰局不利後,都不由自主間生出了恐曹般的慌亂情緒。
特別是汝南郡一線,更與兗州接近,這股恐慌的影響是越發的濃厚。
為了安撫眾心,值此正職汝南郡守的崔州平也只得放下手中政事,攜兵衛走訪各縣間訪問,以做安撫諸心,緩解前線戰爭失利後所帶來的不利影響。
當然,此次前線失利影響最大的莫過於是袁術掌控揚州之地的威望問題。
畢竟,此次進駐陳國,予以先行在主力北進之際立足,好打造一個穩固的軍事重鎮。
可現在卻是以失利的因素而告終。
在加上其子袁耀統軍以來,一向是戰必勝,攻必克,行必果!
可袁術親自所主導策劃的首戰,卻出現瞭如此之大的紕漏,遭受曹軍所擊敗。
人還是比較容易害怕對比的。
此無疑會令袁術在領導治下士民時,或許威望將被袁耀反超。
但此刻的袁術很明顯還沒有時間去思索這道問題。
隨著橋蕤的求援書信剛至。
從字裡行間中,袁術便能切實體會到陳國方面戰事的艱辛,想來橋蕤必不能久持也!
一時間,袁術情緒不是太過穩定,便準備立即組織軍士進行援救。
此刻麾下幕僚張竑卻適時出言勸阻著:
“明公,此番出兵一事,當三思而後行也!”
說罷,張竑不由流露出無比嚴肅的神情,隨即鄭重道:“明公先前曾與曹操為爭奪中原的核心區域兗州而大肆對戰過,但戰果卻不甚理想。”
“想來明公對於那曹操的詭詐應有數分防範。”
“此番遣主力繼續北進陳國援助,竑以為,不可輕易出擊,正所謂兵者,國之重事,現在既然我軍惜敗於曹軍,部眾只能困守於陳縣內。”
“那不難猜測,陳國其餘城邑或許已經喪於敵軍之手。”
“敵軍已經掌控先機,我軍若在倉促進兵,或許會陷入不利的境地。”
一席話語落罷。
張竑洋洋灑灑的一席言語勸阻著袁術欲立即動兵的行軍方案。
聞言,袁術雙目不由頓時增大,緊緊盯凝著張竑此道猶如虛骨的身軀,徐徐相問著:
“那不知以子綱計,當如何行事?”
“竑建議明公先暫熄攜大眾北進救援,而應立即大肆遣一隊隊的斥候深入陳國境內暗中查探軍情,以打聽曹軍方面的動向。”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待將敵軍戰報掌握清楚以後,再行用兵即可!”
隨著張竑的一番建議,袁術稍作沉思,但神情間亦還是浮現出了數分憂心之狀,以擔憂的語氣徐徐說著:
“可據橋蕤信中所述,他目前的處境危急無比,若不能及時援助,或許陳縣將告破也。”
“到那時,本將親自所謀劃暗刺陳王劉寵的計劃,豈不是為那曹賊做嫁衣?”
提及曹操,此刻的袁術便不由面陡然間生出一絲絲怒火浮現臉頰間,面上神情亦是因憤怒而略微有些扭曲。
顯然,他對於與曹操的仇恨刻骨銘心。
但這也不難理解,袁術從最初滿懷信心的舉大眾一度攻略至陳留境內,眼看兵鋒似有席捲中原諸州之意圖。
卻在最關鍵的時候,遭受到了曹操的重錘一擊。
匡亭一戰。
不僅破滅了袁術稱霸中原的野心,反而還只能退守至由汝南、淮南一線為依託的防線潛心發展偏遠的揚州諸郡。
這對於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