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兒緊攥他衣衫一角,亦步亦趨。
“如果,做完這兩樣事才能把你留在身邊,哪怕是你最恨的,我也會做。”他道。
“是麼?”我緩步上前,脈脈視他,“原來,你如此喜歡小海?那麼……”將手心觸他胸前,那下面,是他的心臟平穩跳動,“告訴我,我的婆婆困在哪裡?”
“你……”
“告訴我,好不好?”這個男人的意志太強硬,催心決時他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發揮作用,就算在眼下!也不是最好的時機,但病急了,只能亂投醫。“告訴我,嗯?”
“你……你……”秋長風額青筋浮凸,雙目欲眥,顯然正在以意志與我的催心術相抗,“小海……”
“告訴我,我的婆婆他們呢?他們在哪裡呢?”
“小海……是……是你逼我!”一紙符帖由他左袖內滑出,向我腳面跌落。
我疾疾退身!甩出纏在腰上的長鞭將之截成兩半,“秋長風!”
“小海,你總是在逼我做最不願對你做的事。”
這隻卑鄙無恥的狐狸!“對不住了,公子,是奴婢不知深淺,那麼,奴婢就不逼公子!”
“你去哪裡?”他身形掠來,擋住我去路。“你不要你的婆婆和弟弟了?我和他們無親無故,不能保證好生供養呢。”
嘴裡說著如此威脅冷硬的話,眼內卻急切迫灼地閃爍如一個孩童。我不去看他的眼,因我不能心軟,“公子請讓路,我要去找無雲大師!”
“你找大師做什麼?你以為你能是大師的對手?”
以前自然不是,但有神鞭相助,結果便未可知,再者說了……“不是又如何?大不了死在大師手內,奴婢的家人就勞公子粗茶淡飯的招待了。”
“你——”他氣極怒極,眉間戾氣浮隱,“你以為,如果註定要失去你時,我還會留著他們?”
“那也好,感謝公子讓我們一家團聚。”
“小海!”
將那控敗的吼聲當成天邊雷聲處理,我垂下眸……
突然,他聲線陡轉平和:“如果,無雲大師能把你弟弟的病徹底醫好呢?”
我訝然抬首,“什麼?”
“我可以請無雲大師為你的弟弟將體內寒毒逼出,徹底療愈。”
“這種事,我也可以做。”
“但你的弟弟在清醒狀態下,絕對不會用你的血。”
“……你怎麼知道?”
“一盒甜糕,一包酥餅。”
“……小嬋玉?”
他聳肩,“你的弟弟拒用你的血,一旦病情發作,你只能用你的術力為他緩和。他體內乃經年所積的寒毒,巫術亦是至陰至寒之力,所以,無論你有多強大的力量,只能治其標!不能除其本。無雲大師身為得道高僧,所修法力均乃至陽至內,讓你的弟弟不再受病擾之苦,不是難事。”
“我不相信你。”
這話傷他不著,聞者僅是挑眉一笑,淡聲道:“你不信我無事,總該信無雲大師,我這就可以領你去見他,請大師親口為你許諾。”
“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該知道。”
“不。”
“不?”
“我和小臭冰並不親!如果不是不想惹婆婆傷心,我早就把他和那個總是壞事的小嬋玉扔下不管。他還不值得我拿自己的自由和……情感交換。”
“以你之見呢?”
小海之見麼?我凝眉思忖!想得自身能為人所用的,除了忌諱的血,無法給予的情,還有什麼?
“……有了!一直有人想用蠱力操縱你不是麼?我可以以我的巫術助你對付他們,不止他們,你前進路上的每一個敵人,你想藉我力量時,我都可以相助。不比無雲大師,他只許你三次相救機會不是麼?那些符帖碰到真正的高手時,未必有用,就像我。”
他墨眸緩緩眯起!那裡面射出的光芒,是綠色,他,生氣了。
他只管生他的氣!我卻怕自己描述得不夠仔細,“小海留在你身邊助你,就如一個幕僚,一個手下!但你,不能再碰我。從此,我和你只有賓主,沒有男女。直到你拿到你想要的,我才會功成身退。你意下如何?”
“你曾和我講過幾回的條件,這一次,竟是最有條理的。”
“在公子身邊呆得久了,近墨者黑呢。”我直直視他,“請說‘是’或‘否’,我要聽到明確的答覆。”
“你果然學聰明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