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太太氣的直翻愣眼睛,大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想趕我們走?哼……我們那麼好欺負嗎?”
楊氏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潘大太太一眼。
陸淑怡就接著話茬笑著道:“您好欺負?我看這話該我們說才對吧!”
潘大太太立刻反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用我解釋嗎?您和五小姐心裡不清楚?”陸淑怡眨了眨眼睛,淡淡道:“您在吳家賴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回去了?還是打算讓我們派人親自送你們回去?”
潘大太太嘴唇翕合,眼神有些複雜。
而潘雲辰則一副較弱模樣,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陸淑怡不理會她們面上的表情。轉首看了一眼楊氏。楊氏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她就立刻吩咐冬梅和尤嬤嬤道:“去,把人帶進來吧。”
冬梅和尤嬤嬤立刻應聲去了,出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潘大太太和潘雲辰一眼。
潘大太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後背上的冷汗立刻就滾落下來。掌心也一陣陣發熱。腦子裡嗡嗡作響。思維頓時混亂如一堆爛泥巴。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潘雲辰也緊緊的咬著下唇,垂眉不說話。
冬梅和尤嬤嬤去的快,進來的也很快。再進來的時候,她們身後多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婆子押著一個鬢髮散亂,口角腫脹的女子進來,女子垂著頭,身上的衣物並不齊整,看上去倒像是飽受摧殘一般。
潘大太太和潘雲辰看著那女子,眼珠子立刻瞪成了琉璃珠子,彷彿要從眼眶裡崩出來一般。
潘大太太嘴唇顫抖,這女子她再熟悉不過,分明就是她身邊的大半天不見面的春香……
春香被那幾個婆子箍住了雙手,然而她一進門看到潘大太太和潘雲辰時,還是哭著一頭撲在了潘大太太的腳下,口中哭喊道:“太太救我,太太救我……”
潘大太太臉色愈加難看。
楊氏就揮手讓那一眾丫鬟婆子都退下,只留了幾個貼身伺候的。
琉璃燈下,春香的臉色彷彿一朵殘敗不堪的花兒一般,脂退粉殘,狼狽不堪,她跪在地上,絕望而無助的看著潘大太太。
潘大太太則順勢揚手給了她兩個巴掌,那兩個巴掌十分的響亮,力道很足,打的春香嘴角立刻迸出了幾滴血珠子,人也矇住了。
“你這大半天都死哪去了?找你連個人影子都不見。”潘大太太目光死死的盯著春香,語氣毒辣卻又飽含深意道:“我們潘家養著你們一大家子,你倒是好,一點不給五穀長精神,不好好幹活也就罷了,看樣子現在又給我惹了禍……好啊,好啊,你不想吃飯過日子你直說,別丟你父母的臉啊。”
她立刻提起了春香的父母。
春香驚恐的捂著面頰,嘴唇翕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是嚇的眼淚鼻涕齊飛。
楊氏、吳氏她們都心知肚明,能聽出來潘大太太是拿春香的家人做威脅,不讓春香多說。
她們也只是笑笑。
潘大太太十分抱歉的看著楊氏,指著春香道:“這個賤奴,她是不是衝撞您了?若是衝撞了您,您怎麼責罰都行。”
楊氏淡淡一笑:“衝撞談不上,只是她在我們府上犯了一樁事情。”目光微微一動,看了看身側的胡嬤嬤,胡嬤嬤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往門口去。
潘大太太心上又是一涼,試探道:“不知道這賤婢犯了什麼大事?”
春香的身影愈加佝僂,燈光下面色發白,眼裡還蓄滿了淚水,只是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既然是大太太您的人,那您就自己問她吧。”楊氏衝著潘大太太笑了笑,繼續怡然自得的喝自己的熱茶。
氣氛一時低沉,潘大太太咬了咬牙,立著眼睛抬手又照著春香的面頰甩了一個巴掌,厲聲質問道:“賤婢。你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
春香眼裡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她哭著哽咽道:“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潘大太太聲音冷冽,儼然一副治下嚴厲的模樣,瞪著眼珠子道:“既然你沒做,為何你這般狼狽?難不成有人打你?”她四周看了一眼,聲音越發冷冽:“這裡誰會動手打你?你這個賤婢。”
春香只是一味的哭,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楊氏就輕輕一笑道:“這次您還真是說錯了,這人,就是我們吳家的家僕動手打的,而且還是我授意的。至於為何打她。這其中緣由您應該會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