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看在眼裡,心裡不免犯嘀咕,沒人的時候她悄悄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這兩日這麼消沉,連話都少了。”
陸淑怡一手支著下巴,悶聲道:“沒什麼,只是入了秋有些疲乏罷了!不想出去走動。”
墨菊聽了並不信,只悄悄的搖了搖頭,私下裡卻找人偷偷的去打聽白先生。
這一日秋高氣爽。陸淑怡仍舊不想出門。躲在書房中練字。
梅花朱漆案几上鋪著白如雪的宣紙。青花梅枝花觚插著幾支新開的鵝黃色桂花。桂子飄香,心情也能跟著寧靜幾分。
墨菊在一旁研磨,小聲勸道:“今兒天氣不錯,小姐要不要出去走動走動?”
“不去……”陸淑怡想都不想,緩緩道:“替我盯著安姨娘的一舉一動,至於別的事情我暫時不想管。”
“您都在屋裡一連憋了五天了……”墨菊不死心,又勸一句道:“八小姐來了好幾回,說邀您去賞花呢。”
“不去……”
陸淑怡提筆收尾。一個漂亮的“白”字躍然紙上。她細細的看著,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白先生。自從見到白先生後,她這幾天腦子裡全是前世發生的事情,攪擾的她無法安定。
墨菊看著那個“白”字暗自嘆氣,小聲嘟囔道:“您這一早上都寫了一沓‘白’字了……再寫下去……再寫下去人都要廢了……”
“誰要廢了?”陸淑靜不知何時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竟然是蘇子文和蘇良玉。
蘇子文穿著一身青色儒袍,衝陸淑怡得意的眨一眨眼睛,問道:“三表妹,這兩天怎麼都不見你出來走動?”
墨菊看見蘇子文也跟著進了書房,不由嚇了一跳。一面行禮,一面忙道:“表少爺。您怎麼跟進來了?這裡可是內宅……您……您怎麼能進來?不合規矩吧……”
陸淑怡倒是並不吃驚,前世蘇子文沒少做這樣的事情,偷偷摸摸的溜進來玩,反正老太太只當他淘氣……
蘇子文揚一揚眉,一臉輕鬆道:“我和老太太說要找三妹妹借本書,老太太就讓八妹妹帶著我進來了。”
“哼……我看你借書是假的,就是想溜進來玩才是真的。”蘇良玉瞪了蘇子文一眼,提醒他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胡鬧,回去我就告訴母親,讓她罰你。”
蘇子文不以為然,嬉皮笑臉道:“我哪有胡鬧?我真是來找三表妹借書的。”說話間他已經拿起了桌上陸淑怡寫的幾頁字,上面皆是一個“白”字,只是字型不同而已。
蘇子文細細的看著宣紙上的字,驚訝道:“沒想到你還會寫草書,而且寫的還很不錯。”
陸淑怡一把將宣紙奪了過來,瞪他一眼道:“我胡亂寫的罷了……”
“胡亂寫的?”蘇子文狐疑,皺眉道:“那你為何只寫一個‘白’字?這個字……可有深意?”
陸淑靜和蘇良玉也疑惑的看著陸淑怡,等一個答案。
陸淑怡只將宣紙緩緩捲起,淡淡道:“表哥難道沒聽過一日一字?”
蘇子文搖頭,一臉認真道:“怎麼說?”
陸淑怡將宣紙交給墨菊,隨口胡騶道:“一日一字是說每日只練一個字,這樣日積月累練下去,自然字字精華。你也瞧見了,今日我練的正好就是這個‘白’字……”
眾人聽了恍然大悟,蘇子文歡喜道:“怪不得你的字越寫越好,原來如此。”
陸淑怡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混弄過去了。若是糊弄不過去,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呢!
落座後,陸淑怡讓墨菊煮了杏仁茶來,眾人喝茶聊天。
蘇良玉說起陸淑青的事情,十分感慨道:“真是沒想到,你們陸家的家奴這麼可惡,竟然敢謀害小姐。”
陸淑怡不吭聲,心道,哪裡是奴才可惡,分明是有人操控……
蘇子文卻煞有介事道:“上行下效,凡事必有因果。刁奴固然膽子大,可膽子再大,能大的過主子?”
陸淑怡十分吃驚,蘇子文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記憶裡他永遠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看上去沒個正經樣子,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實在不像。
蘇良玉聽了不由一驚,忙瞪了蘇子文一眼,生怕蘇子文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混話來。畢竟這裡是陸家,不是蘇家,陸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蘇家人說長道短。心裡明白就好。
蘇良玉喝了一口杏仁茶。忙把話題揭過去。問蘇子文道:“你不是說來找三表姐借書嗎?怎麼還不借?”
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