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放棄!”
沙成山咬咬牙,心中在想,這與為他兒子報仇有什麼兩樣?仍然免不了再搏殺!
頓了頓,沙成山道:“沙某原意是想由這場決鬥而永遠化解雙方怨仇,白門主定要找沙某結算今日之恨,沙某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候,從“龍爪門”那座高大門樓內門出一批人。
其中有三個中年大腳婦人,兩個架持著一個蓬頭垢面女子,另一個用布包著個娃兒,那娃兒就在門樓下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聲音尖吭,衷氣十足,沙成山聽了心中一緊!
只見被架持的披髮女子立刻把掩面長髮一甩,回身大叫:“孩子!孩子!”
抱孩子的中年女子猛伸手,叱道:“門主叫你去,你還不快下去!”
披髮女子尖叫道:“我的孩子一定餓了,快抱給我,快抱給我……”這光景沙成山看的十分清楚,但他不敢確定這女子就是丘蘭兒。
丘蘭兒色豔桃李,花嬌柳蟬,雖非天香國色卻也玉潔冰清而肌質晶瑩,但這女子……下來了,女子是被兩個中年女人架著走下臺階的——她,蓬首垢面,衣衫不整,不時的回首去望身後那女人抱的孩子,口中不知說些什麼!
此刻,沙成山的懨懨雙目幾乎憋出眼眶外,他看到這女子幾乎瘦得不成人形,一臉菜色,兩頰凸突,雙目赤紅而無神,她……她會是丘蘭兒?
就在沙成山的猶豫中,對面,“鐵爪”白良已有幾個人在為他包紮傷處,有個大漢取了件大披風把他裹上,白良沉聲道:“丘蘭兒,你們快離開此地,小心他日別再被我龍爪門兜上!”
那女子伸手攏攏頭髮,仰面低聲道:“白門主,你會放我母子走人?難道……”沙成山雙目見淚,他重重的道:“蘭妹,沙成山無能,害你母子二人受這般折磨……”那女子猛然倒轉臉望過來,她怔住了……是的,受了兩個月非人生活的折磨,丘蘭兒又如何會相信這一刻的突然到來?
看到沙成山,丘蘭兒突然全身生出無比的力量,她雙肩左右猛晃,甩脫兩個中年大腳女人的架持,暴伸雙臂口中尖聲道:“沙大哥!”
尖吭的呼喊,聲入雲霄,丘蘭兒宛如一名逃出地獄的小婦人,瘋狂的投入沙成山的懷裡!
沙成山張臂一把抱住丘蘭兒,那滋味真是酸甜苦辣一股腦兒的全湧上心頭!
沙成山鼻孔中聞到的是陣陣發自丘蘭兒身上的酸臭,但卻被他猛力的吸入腹中,宛似他吸著無比的花香;懷中抱著的是衣衫破爛不整而又髒兮兮的女人,而沙成山卻比摟著柳仙兒或秦紅還要摟抱得緊!
一陣摟抱中突然傳來哭聲——是嬰兒的哭聲,沙成山猛的側頭看,只見那中年婦人已把嬰兒放在地上,三個中年婦人已往臺階上登去!
沙成山忙彎腰抱起地上的孩子看——孩子是瘦了些,但從孩子的眼神看,仍然是活潑的,可愛的。那嬰兒本來是哭的,但沙成山抱在懷中以後便立刻不哭了,且瞪著眼睛瞅著沙成山!
是的,父子連心啊!
抱著兒子,沙成山憤怒的逼視著白良,道:“姓白的,你好狠毒!”
白良也不示弱的道:“沙成山,你不也是一樣?”
沙成山目中見淚,淚中泛紅,咬牙切齒的道:“婦女何罪?嬰兒何罪?你竟如此折磨他們……”白良怒道:“比之你殺死我兒白快活,已經是仁慈多了!”
沙成山幾乎全身崩裂,麵皮緊緊的吼道:“白良,你應該知道一個剛生過孩子的女人,她是多麼需要人來細心照料。你卻每日只供兩碗稀粥,讓她過著比死囚還不如的生活,還得奶這個孩子。白良啊!白良!你何不殺了她母子?”
白良厲烈的道:“殺了她母子?”
沙成山點頭道:“是的,你應該為你的兒子下手殺了他母子二人!”
白良猛一愣,道:“什麼意思?”
沙成山咬牙切齒的道:“如此,沙成山便可毫無牽掛的揮刀殺絕你的龍爪門,血洗你的總堂口,雞犬不留!”
白良怒道:“好個惡毒兇殘的沙成山!今日放走你們,他日碰上決不輕饒,你們給我快滾!”
沙成山的話不錯,如果白良真的殺害了丘蘭兒母子,他真會毫不猶豫的血洗龍爪門,而現在!
沙成山左手抱著自己的孩子,右手攙著丘蘭兒,緩緩的走在大街上!
後面,龍爪門近百名門下人已高聲叫起來:們主,不能放走這個兇手,我們寧願戰死也不放他們走!”
白良站在臺階中央,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