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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中國人的家族史》 第四章 瘋狂國度(1966~1971) 九、血洗戴子營
在家裡放假好幾個月以後,我父親接到單位通知:單位派性問題基本解決,可以回來上班了。於是,我的父親又返回了孟塬。回到工地才發現,單位內的武鬥雖然解決了,但現在武鬥成了槍口一致對外了,而且已經換成了真槍實彈。原來,是當地軍分割槽在“三支兩軍”中支援鐵Z局造反派,唆使他們去攻打一個叫做戴子營的村寨。
戴子營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寨,甚至還有土城牆、壕溝,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軍分割槽和鐵Z局。那天中午,單位裡的工人民兵在軍分割槽代表的暗中指揮下,手持半自動衝鋒槍、手榴彈,向戴子營殺去。只要是碰到這種事,我父親肯定是根本不沾邊的,但是他有幾個熟悉的工友卻去了。這些人回來時有死有傷,剩下來的則把攻打戴子營的經歷講給了我父親聽。
那天他們乘著汽車來到戴子營時,村裡早已壁壘森嚴,寨門緊閉。原來人家也有民兵,也有半自動步槍和土炮。外面人“嗒嗒嗒”往城牆上打槍,裡面人則依託著城牆以牙還牙向外掃射。掃倒好幾個人後,壓得外面人抬不起頭來,一時間難以攻克。這時,穿著工人勞動布制服,化裝成工人的軍分割槽參謀們,已經制訂了調虎離山的計策,用大量工人民兵佯攻寨門,加強火力配置,造成寨門吃緊的假象。戴子營的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民,哪懂得戰略戰術,於是傻乎乎地一股腦往寨門那裡跑。此時,已經挑選出來的鐵Z局敢死隊員們則從另外的方向悄悄翻過寨牆,攻進了寨內,來了一個“敵群開花”。
工人民兵進村後,戴子營的農民民兵仍不投降,就以寨內房屋、院落作為堡壘,繼續與工人民兵展開激戰。跟我父親非常要好的工友史××當時與另一個工友孫××二人一組,沿著街道兩邊慢慢往前推進,孫××在前面,史××在後面。突然,只見孫××身上一頓,接著往後踉蹌退了兩步,倒在史××肩膀上。史××連忙將其扶起抱在懷中一看,孫××腹部中彈,鮮血從的彈孔裡直往外噴,只幾分鐘就斷氣了。另外死掉的一個工友是個學徒工,姓盧,那年才十八歲,剛參加工作不到一年,他是在翻越一堵院牆時被土炮轟死的。他母親是個寡婦,就這麼一個兒子。
經過大半天激戰,到天黑時戴子營終於投降了。俘虜們被五花大綁地押送回鐵Z局造反派工棚內,還進行了審訊、拷打,又打死一個俘虜。是役,鐵Z局的工人民兵死九人,傷數十人;戴子營的農民民兵死傷不詳,但肯定比工人更多。死於武鬥的幾個人,後來都被埋葬在黃河大橋南岸的沙灘上,永遠注視著大橋上南來北往的列車。
《一個普通中國人的家族史》 第四章 瘋狂國度(1966~1971) 十、孟塬紀事
打下戴子營以後,有軍分割槽支援的鐵Z局造反派威震潼關、孟塬一帶,沒有誰敢惹了,造反派自然也很神氣。有一回,有一列客車停靠在孟塬車站,幾個乘客和乘警坐在車窗前的座位上嘮嗑。乘客看見車窗外來來往往穿灰藍色勞動布工作服的人,就問乘警那是什麼單位的?那個乘警一邊抽菸,一邊顯示自己見多識廣,不屑地說道:“那是鐵Z局的人,哼,一群土匪。”誰知,車窗附近恰好有個鐵Z局的工人路過,他一聽乘警這麼說鐵Z局的人,頓時伸個腦袋大呼起來:“弟兄們!這個屌乘警說咱們都是土匪!”
這一喊不要緊,頓時有幾百個工人抄著傢伙奔向列車,轉眼工夫就把列車團團圍住,十幾個人上去就把那乘警給揪下來。那乘警嚇得面如土色,一邊哀求一邊扇自己嘴巴子。可是工人們依舊不依不饒,非要把那乘警單獨留下來審訊。列車長知道留下來肯定是凶多吉少,於是趕緊向孟塬火車站的站長求情。老站長來到工人們中間,跟大夥說道:“弟兄們,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這小子吧,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了。”那乘警也挺配合,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作揖,嘴裡還高喊:“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孟塬火車站老站長跟鐵Z局工人朝夕相處,大夥兒也挺敬重他,聽他這麼一說,再看看乘警那副熊樣,也就算了。
自從一九六六年以後,伴隨著到處串聯和無政府主義氾濫,社會上的流氓明顯多了起來。有一天,一列從四川開來的火車上,幾個串聯的紅衛兵拿了列車售貨員的蘋果和啤酒不給錢,乘務員跟他們講理,那幾個流氓就打了乘務員。乘警去嚇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