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僅傅清玉,就連冬梅、冬蕊都把訝異的目光投向了耶律。
傅清玉掩飾下滿腹驚訝,含笑道:“原來……原來耶律公子竟然是高麗使者,難怪方才……”
難道方才那個叫做英姑的刁婢如此囂張呢,原來主子居然是出使中原的使者。
“方才的事情,傅小姐不提也罷。”
“好吧。”傅清玉笑笑,想了想道:“既是公子受人所託,急著要那一批香脂香粉,而我這裡開店做營生,也是與人方便的。這樣吧,明天下午傍晚時分,耶律公子差人過來取那三十盒香脂香粉,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這回輪到耶律公子訝然了:“傅小姐,這三十盒……真的能夠在明天傍晚時分趕製出來嗎?”
“小姐”冬梅急叫道。看著自家小姐這副神情,想必答應了的事情再無反悔的意思。她明白,自家小姐是一個執著守信的人,既然是應了人家,今晚恐怕整夜不眠不休也要為他人弄出那三十盒的香脂香粉出來的……
“傅小姐,其實你……你也不必太過於勉強自己。”耶律齊南的目光異常銳利,從冬梅焦慮擔憂的神情中,他已經猜測到一二。再說,讓自己的救命恩人逼得這麼緊,讓她勞心勞力,為自己國事,他也頗覺得過意不去。
“這樣吧,我三天之後再來取如何?”耶律想了想,委婉道。
三天時間,應該可以了吧?小
“多謝公子的通融。”傅清玉笑道,“不過,還是不用了。我傅清玉既然應承了公子,就一定會把這事辦妥。再說高麗國離中原萬里之遙,耽擱一天的話就多一份擔憂。”
耶律公子目光清明地看著傅清玉,他如何不明白麵前這位聰慧的姑娘的意思?
若論私,她大可以推脫開去,不必為了不相關的人勞心勞力。但若將此事深入地細想一層,那就迥然不同了。
把中原的東西,作為賀禮,送入高麗,這一來一往之間,就有著寓示兩國交好的成分在內。此番朝廷必定會十分重視,必定會派人親自送過去。如果供貨一方遲遲不能出貨的話,那勢必會間接地影響兩國的交情。
他沒有想到,一個普通中原女子,還有這樣的深思熟慮的考量。
“既然姑娘心意已決,那好吧。”耶律公子略嘆了一口氣,朝格圖吩咐道,“去取五百兩銀子來。”
格圖看看公子,沒有說什麼,轉身去馬車旁取銀子去了。
“耶律工作,訂金不用這麼多。”蘭芝表姐忙道,“只需兩成即可。”
“我打算一次把貨款付清,傍晚我派人前來取貨就行了。”耶律公子道。
“這……”蘭芝表姐看著耶律公子,開張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方的主兒。
“蘭芝表姐,既然耶律公子這麼信任我們,他的一番誠意,我們也不好推辭,是不是?”傅清玉笑笑,轉身朝耶律公子致謝,“多謝耶律公子的信任,明天傍晚我們一定把貨送到。不知公子住在哪裡?”
耶律公子擺擺手:“我陪著金明王子住在驛館內。不過驛館守衛森嚴,通報也十分麻煩。這樣吧,明天傍晚我差格圖過來取便可。”
格圖就是跟在耶律公子身邊的那個小廝,既然大家都打過照面,當面不會給錯人。傅清玉笑笑:“也好。”
這時,格圖已經把一大包銀子取了出來,交到了傅清玉手上。
傅清玉掂量了一下,估約有五百兩之多。其實她暗裡裡早就算了一下,三十盒香脂香粉,全是最名貴的那一種的話,也不過四百兩銀子多一些,斷不會超過五百兩銀子。可是,這位耶律公子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大有補償方才失儀的意思。如果自己一味跟他清算,要把多出的銀子退出去的話,那他的面子上必定過不去。既是如此,為了避免他的尷尬,不如暫且收下,再多制些新出的品種給他,也算是抵了多出的這些銀子的價錢。
“那就多謝耶律公子了。”傅清玉把一大包銀子交給蘭芝表姐,轉身朝耶律公子施禮致謝。
耶律公子大大方方地受了,打量了這間與眾不同的鋪子一眼,眼裡閃著疑惑的光:“傅小姐,這間鋪子,真的是你開的?”
傅清玉點點頭,打消他的疑惑:“公子難道沒有聽說過,我是宮中女官薛紅英的關門弟子嗎?這製作香料的技藝,傳承於師父之手。我不過不想讓師父的秘方失傳,才開了間鋪子發揚光大而已。”
耶律公子眼中的驚奇更深。初見她時,見她手持利刃為他療傷,驚世容顏絲毫不慌亂,令他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