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名大夫。再見她時,她卻搖身一變,成為香粉世家的傳承人,揚名京成的香脂水粉鋪子的東家。
耶律公子的眼中探究的神色更深,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冬蕊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既然知道他就是那天晚上,在天恩寺裡,讓他的妹妹來挾持我們為他療傷的那個人,如此身份不明的一個人,小姐為何還要與他做生意?”
冬蕊也插口道:“對呀,小姐,這個耶律公子的身份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我記得小姐說過,他戴的那枚扳戒,可以推斷出他是漠北突厥那邊的人。可是,今天見了他,他卻說他是高麗的使者,這人的身份實在是怪異之極。還有,我隱約記得那天晚上,小姐幫他取下箭頭的時候,我無意瞟了一眼,好像看到箭上刻著一個‘趙’字……這京城裡的趙家,莫不是忠靖侯府?我聽人說起,前兩個月,忠靖侯府好像潛入了一名黑衣人,後來被趙世子用袖箭射成重傷,莫非就是這位耶律公子?”
傅清玉微怔了一下:“箭上刻有趙字?冬蕊你怎麼不早說?”
冬蕊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那天晚上實在太混亂了,我本想跟小姐說的,可回來之後又把這事忘了。如今再次見到這位耶律公子,我憶起那晚的情形,才想起這件事來。”
“小姐,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冬梅緊張道,“耶律公子潛入忠靖侯府,意欲何為呢?趙氏一族在朝中地位顯赫,且忠心耿耿,曾為先皇打下半壁江山。外族之人聽聞趙家軍,無不聞風喪膽,如今這個耶律公子潛入忠靖侯府,難道是打探軍機不成?”
“小姐,這個人我們是不是救錯了?”冬蕊憂心忡忡道,“如果他是潛入忠靖侯府刺探軍機的人的話,那就是漠北外族派來潛入中原的奸細,那我們救了他,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冬蕊越想越嚴重:“如果萬一被朝廷知道了,定我們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的話……”
傅清玉不禁有些失笑:“應該沒有這麼嚴重吧,這救死扶傷,本來就是做大夫的職責所在。再說,這位耶律公子雖然身份未明,但好歹目前他還是高麗國的使者,是高麗金明王子的近臣,就目前而言,朝廷方面都要給幾分薄面給他,我們又何必開罪於他呢?”
笑了笑,傅清玉繼續道:“這位耶律公子,的確有些令人撲朔迷離。不過,這做營生的事情,不就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嗎?我們何必管他是哪裡來的”
冬蕊想了想,也笑了起來:“小姐,看來奴婢是多慮了。”
“我們就別杞人憂天,替別人操心了,還是想想我們自個吧。”傅清玉斂了笑容,“既然應承了人家的事情,當然要做到,不然的話,失信於人,只會讓我們鋪子的名譽受損。
傅清玉斂了笑容,想到今天晚上恐怕要奮鬥一整夜,熬到天明,她也輕鬆不起來;“冬梅冬蕊,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就順道去買一些材料吧,也好為今晚的任務做做準備。”
“小姐,那位耶律公子已經寬延了一天,小姐怎麼還按著原來的日期交貨呢?”冬梅心疼道,“看來今晚小姐註定要熬通宵了。”
“我不過……不想在耶律公子這樣的外族人面前示弱而已。”傅清玉笑笑。這個民族榮譽感,並沒有明顯到時代界限的,只要你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中,這種榮譽感便會油然而生。
還有,不知為何,面對傲慢的耶律公子,她不知覺生出一種爭強好勝來。
第三百零七章下藥
傅清玉一行三人,採購完晚上開工要的所有東西,便打道回府。馬車進了後院的門,趕車的媳婦剛把車上的用來墊腳的矮凳取下來,正準備扶傅清玉下來,就看到一個打扮得十分得體,臉上顯露出精明神色的婦人由府裡一個管事媽媽領著,從垂花門那邊走了出來。
傅清玉認得那個管事媽媽,由於夫家姓周,所以府裡的人都叫她周媽媽。這周媽媽本是四姨娘房裡的人,近來四姨娘得了勢,這默默無聞的周媽媽就尾巴翹上了天,開始露臉起來。
那位長得十分精明,一副生意人的樣子的婦人,傅清玉卻是不認得的,看起來十分眼生。
周媽媽一看到傅清玉從馬車上下來,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滿臉笑容地朝傅清玉迎了上來:“我說六小姐,你可總算回來了。”
傅清玉笑著道:“周媽媽,找我找得這麼刀,有什麼事嗎?”
“這位是城西一家裁縫店的蘇娘子,是四姨娘專門請了過來給府裡的太太姨太太,小姐們,還有全府的丫頭、婆子、僕役們量衣裳的尺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