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看到墨紀看著自己的眼光,當下白他一眼:“得,我去給你弄吃的”說罷便出了屋。
夜凰出去弄吃得,墨紀則穿著內裡的褻衣坐在了床邊上。
他一臉凝重之色的靠在床柱上,沉思著什麼,過了片刻後他起了身,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走了出去。
廚房裡飄著飯香,夜凰正在把切好的菜葉子丟進鍋裡。
廚房裡本有剩菜和剩飯,但夜凰想著他喝了那麼多酒,還是吃些不那麼油膩的好,便乾脆給他做了蛋炒飯,盛到碗裡了,又覺得再炒個素菜好下飯,又趕緊的洗菜炒菜。
古代沒有抽油煙機,但也相應的沒那麼大的油膩,大多的吃食都是乾燒,蒸煮的,遇上油炒的,也是丟的豬膘或是拿豬皮抹一抹鍋,因為飯菜雖不油大卻是格外香的。
夜凰拿著大勺在那裡翻,剛丟了鹽巴進去,腰上便是被圈住,側頭剛要瞧,墨紀的腦袋就掛上了她的肩頭,她的唇在他的鼻尖上蹭了下,一邊翻炒一邊笑言:“瞧你,都餓的尋到灶房來了好了,飯好了,菜也好了這就吃吧”說著拿了盤子,把青菜盛出來,繼而全部堆到邊上,就去掰墨紀的手:“快吃吧別摟著了,我還要收柴呢”
墨紀“嗯”了一聲鬆了夜凰的腰身,自取筷子吃飯,夜凰就蹲身,抽了沒燒起的大柴出來,將散土丟上,灶臺下只剩幾個小指輕炭,而後給鍋裡舀上了一瓢水就著順勢將鍋給洗了,又把水一點點的舀進了泔桶裡,而後擦抹乾淨了,這才舀了乾淨的水進鍋,復又蓋上了鍋蓋。
收拾完這一切,她洗手看向墨紀,才注意到墨紀端著飯碗瞧她,飯跟本沒吃幾口。
“怎麼?味道不好嗎?”夜凰有些詫異,雖然她不具備高超的廚藝,但做幾個家常飯菜還是沒什麼難度的,何況在這裡生活了十年,燒火做飯倒也習慣了,而且以前她在野外也常是風餐露宿的,在飲食上還真要求不高,以至於看著墨紀那手裡的飯,猜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味道做的不咋地。
“不,很好吃,很香。”墨紀笑著輕言,當下扒拉了一口進嘴,夜凰卻擦抹了手瞧著他,覺得他今晚怪怪地。夜凰有了這樣的想法,越發的覺得墨紀奇怪,思想他一會裝醉的戲言,竟是把寶石給了她,而一會又認真的言語,卻偏有沒說個什麼,她越想越是奇怪,終於糾結了片刻後,開了口:“墨墨,你今天在朝堂上有什麼不快嗎?”
墨紀將菜送進口裡搖搖頭,嚥下後說到:“都挺好的啊,沒什麼不快,只是以後要忙些,姜大人殮葬前,我和禮部侍郎都會很忙,只怕是隔三差五的才能回來一趟。”
“隔三差五?你只不過是他的下屬,難不成還要去值著?”
“必須值啊,姜大人的嫡子十八年前就病死了,膝下一個閨女也是遠嫁他鄉,孫子也罷,外孫也罷,都不在近前了,他如今的,身邊只有個庶子,蔭封了個官,卻在廣陵做得道臺,雖是得了信兒早早到了近前盡孝,但舟車勞頓的只比我們乏,且重孝日跪的,身子只怕也扛不住,所以今個早上禮部尚書提起了這事,一合計的,就由我和禮部侍郎羅大人一起幫襯著,撐過這幾天等殮葬了,也就是了。”
墨紀說完又去扒拉飯了,夜凰便在思討,會不會墨紀今夜裡怪怪地是因為後面幾天難歸家?但又想了想,覺得也不至於,於是眼珠子一轉又問到:“那你今天去拜會夫子如何?”
墨紀嚥了飯回答到:“還不錯,只是夫子年事也高了,如今姜大人去了,他老人家也不免傷感,今個倒說了不少的喪氣話,也因此鬧著多喝了幾杯。”
“誰不想長生不老啊,想起年紀上來了,又看著同齡人西去,自是會多愁善感的,你們也是,做人家學生弟子的,就算現在轉在了天下門下,喚一聲天子門生,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你們也該勸著點,少喝才是”
墨紀聞言輕笑:“就是為了讓他少喝,我才喝了許多”說罷看了眼夜凰,似是不在意的說到:“你這口氣,倒不像你的年紀,反倒像麗娘同我說話一般。”
夜凰一愣隨即翻了白眼:“我早慧早熟行不行?”
墨紀聞言一愣,繼而笑了起來,竟慢慢地越笑越開懷,終究笑的夜凰臉紅紅,對他使勁的丟眼刀。
這一笑的,墨紀也無心在吃,放了碗筷笑著說吃好了,夜凰便忿忿的收了這些全部倒去了泔桶,繼而順手就舀了水洗碗,但口中還是問到:“對了,那幅畫給夫子看了嗎?”
墨紀的笑收了,人出聲作答:“看了,下午的時候夫子那裡人多不方便,至止晚間席散了我才好將畫請他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