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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皺著眉頭說:“Mia的問題是永遠有一種自憐自艾的情緒。其實你的環境就算很好的了,至少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體面的辦公室裡。如果你像我剛進公司的時候一樣,被派到農村做三個月的銷售培訓,還不得哭死!”
蘇的任務是讓該地的每一小店都擺有公司的產品,所以每天都得自己騎著三輪車一個一個店地賣貨。QT產品的價格偏高,很多店不願意進貨。店主遠遠地見她過來,就對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併發出一種“謬謬”怪音——後來蘇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是“不要不要”。
她印象尤其深刻的是在一個省級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四面環山,她坐在二樓吃飯,一樓養豬和牛。在豬糞和牛糞的臭氣中被燻得眼發花,她還被當地人用少數民族的方式逼酒。
“天哪,三個月,這樣的日子你怎麼能過下去?”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蘇看了我一眼:“我覺得這只是培訓的一部分,我的目標或者說我今後的工作並不是在這個層次上的。但如果我這一步沒有走好,就會影響我將來更高層次的工作,所以還是決定熬下去。漸漸地熟了以後就好多了,到了第二個月我的成績已經是小店隊伍中最好的了。”
曉含對我們一天到晚說單位的破事很不以為然。因為她的工作環境恰好相反,沒法感同身受。曉含一週只需要上兩天班做版,其他的時間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家編稿子。上班的那兩天對她來說就像交際盛事,每次都打扮得光鮮體面興高采烈地出門。
關於辦公室政治,她們單位當然也會有,但曉含總是一幅事不關已的樣子。她在蘇的眼裡是個完全沒有上進心的人,因為她號稱自己完全不想當主編:“當主編多累啊,要管那麼多事,我還是當個小編比較滋潤。”
吃完飯以後曉含堅持要自己洗碗,她嫌別人洗得不乾淨。“Mia,你要是過意不去就給我說個笑話吧。” 她說這話的感覺彷彿就像在說“給大爺唱個小曲”。
於是我給她們說了個最近的笑話:“昨天跟人在MSN上說話,我嚴正地教訓她:‘你用腦子好好想想’,打出來變成‘你用*好好想’。對方愣了好半天,期期艾艾地說:‘我就算有點什麼錯,也不至於被罵得這麼狠吧——天下人都知道,我平胸! ’”
曉含笑得花枝亂顫。我還沒說完:“這句話是一個錯誤,不過錯得一本正經,刻薄得過分了。就好像本想點個小炮仗聽個響,沒想到點成了小鋼炮的引線。這讓我想起另一個笑話:炮兵部隊訓練,炮彈飛到農田裡去了,大夥趕到那兒,看見有個人從地裡灰撲撲地爬起來:‘偷了個瓜也不至於用大炮轟吧?’”
她倆笑得喘不過氣來。曉含跟蘇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Mia了。” 然後,她把剛才做餛飩的時候擠出來的鮮榨黃瓜汁倒進杯子裡,加了點蜂蜜,當作對我的獎賞。
我幽幽地說:“想聽笑話還不容易。我最大的期望就是,在我被公司炒掉以前,曉含能夠憑藉她的美貌嫁入豪門,然後在她家的別墅裡專門劃一間房給我住。這樣我可以充當她的清客傍友,每天負責說笑話娛樂大家——你放心,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委屈,能當個合格的門客我還有點信心,而且我認為這個職業也很酷,比外企小白領強多了。聽聽,小白領,嘖嘖,和小白臉也沒多大區別。”
蘇認真地安慰我:“Mia,你不要太悲觀,畢竟是國立北京大學畢業的嘛。”
“可是國立北京大學的文憑在這個倒黴的公司一點也不好使,本地一個小破大學畢業的孩子都比咱強。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有人才進公司兩個星期就能用Project軟體寫CPS(專案時間表),表格之複雜,我別說做,連看都看不明白。”我還是沮喪異常。
蘇不屑地笑:“這有什麼呢?只能證明他電腦技術比你強。打個比方吧,如果現在讓你跟一個職高畢業的秘書比賽影印檔案,她一定能印得比你快比你好。可是她依舊是個秘書,而你,公司在招你的時候就是把你當作未來的總經理來培養的。”
我嘆了一口氣:“我不這麼想,咱們部門一共一百來個人,至少有80個覺得自己是當總經理培養的,我不知道這是個誤會還是個陰謀——哪個企業需要這麼多總經理,就算裡面有幾個能當上,剩下那些人相當於拼命把自己擠進龐大的分母,給分子撐著那塊金光閃閃的板子。”
我的心情晦暗到極點,原本吃餛飩有了的一點好心情也給自己糟蹋了。我在學校屬於特別能混的型別,就算是不那麼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