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組織部了,但組織工作還歸我管。我在組織部時對你關心不夠,今後再補吧!“一句話說得王必熱血沸騰,情緒激昂:”尤書記,你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不是您,我哪有今天!“
尤濱建笑著說:“我這人愛才啊!你還是有能力的,我已經給你們部長說過了,有機會給你考慮個合適的位置,比如人事局長呵,縣委辦主任呵!”
王必激動地說:“尤書記,您真是一位好領導呵!我王必就是為你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尤濱建說:“這也不必了,人總是有感情的嘛!你放心。”他猶豫了一會,若有所思地說:“王必,有些事,我想提醒一下,眼下縣裡有不少幹部因職務安排上不滿意,給領導搗蛋。假如有人瞭解你什麼的話,你可以一概推託不知,萬一有什麼的話,該你擔著的,就要勇敢地擔著。天塌下來也由我們這些高個子撐著!”這句話的涵義王必自然聽得出來。
王必感激涕零道:“這些王八蛋,都他媽的不是條漢子!尤書記,你放心,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
王必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叫他回來,站在那裡說:“哪幾個鄉黨委書記和你有特殊關係的?”
王必稍微思索片刻說:“塘橋鄉書記黎文進和我是姨兄弟,變嶺鄉書記郭子宏和我也有點親。那些工作上的關係靠不住,官場上那是相互利用,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尤濱建打了個寒顫說:“這兩個人你沒法見見他們,向他們做些暗示,他們都是在我手裡提起來的黨委書記。大事小事千萬不要涉及到領導,自己能推則推,推不掉的就自己承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尤書記,這還要你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部委辦局還有哪些可靠的關係?”
“農業局長李斌,城建局長虞前峰和我也有點親。”
“王必,官場上的事,有些是做得說不得的,有些是說得做不得的。你是聰明人,不需我明說。”王必只是不停地點著頭,心裡不得不佩服尤副書記對官場上的道道玩得如此熟爛,研究得如此深刻!
“好!好,你回去休息吧!”
王必走了。尤濱建在室內不安地徘徊著。他無法睡覺,於是打了BP機給駕駛員,一會功夫,電話鈴響了。他拿起電話:“是小劉嗎?是我,你辛苦一下,我家裡有急事,馬上回去一下。
好,我等你。“尤濱建調沂南縣當縣委組織部長後,家當然還留在商陽市,過著十分瀟灑的異地交流乾部生活。在縣裡的生活,那是飯來嘴張,吃了就走。那是上流社會的寵兒。每個週末專車送回,週一上午專車接回,平時只要想回家,隨時驅車趕回。轎車開起來,只需一個多小時。
尤濱建的妻子孫玉娟,是一個副縣長的千金。姐妹四人,個個如花似玉。當年尤濱建的父親也是大名鼎鼎的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算是門當戶對。尤濱建當市委組織部組織科長時,把妻子調進市供電局辦公室。收入自然位居機關之首。孫玉娟也是極善交際的女人,一般人辦不成的事,只要她一出面,成功率極高。
尤濱建到家已是深夜兩點多鐘了,妻子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丈夫。這個極富心計的女人,從丈夫那雙眼睛裡立即敏感到一種不祥的兆頭。他顧不得關心丈夫為什麼深夜回來,慌忙地問:“出了什麼事?”
他嘆了口氣,坐到床邊,呆滯地看著妻子說:“你沒聽說市裡來了個‘失蹤’的市委書記嗎?”
“這兩天不少人在傳說,有的人還有鼻子有眼地說市委書記失蹤了半個多月。說他不要省裡送,不坐轎車,像清朝那個康熙皇帝一樣,微服私訪。我當時說:又是誰在編造故事,給那些動筆桿子的人故意製造新聞,給那些搞宣傳的人搖唇鼓舌。現在掌權的人已經腐敗到何種程度了,哪裡還有這種傻瓜。”孫玉娟像說書似的敘述著。
尤濱建沒好氣地打斷她的話說:“你才是傻瓜呢?平時看你倒挺精靈的,原來你是假精靈。那個‘失蹤’的市委書記神使鬼差地冒到沂南縣了。不知哪根神經把他搭錯了,都是那個混蛋黃友仁把他銬起來,還關了一夜,闖了塌天大禍。”
“這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如今汪登生的縣委書記今天上午都被免掉了。省紀委,市紀委去了一大幫人。上午在四套班子會議上,他竟像對待犯人那樣把我拎起來站了半天,搞得我狼狽死了。”
“什麼?這還了得!他憑什麼?”
“憑什麼?你呀,哎!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