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登生經過一番緊張後,終於清醒了許多,竭力掩飾著尷尬的表情,露出苦笑說:“實在對不起幾位領導,我們實在不知道幾位領導光臨啊!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呀!這樣吧!黃局長,今晚辦一桌好菜,好酒,給各位領導壓壓驚!”
管也平看看這兩個早已掉了魂的縣委書記和公安局長,冷笑著說:“不用了,你們好自為之吧!晚上七點半,我們在招待所見面,難道你沒話要對我說嗎?”
汪登生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他自然想到自己闖下了塌天大禍。此刻,他還沒來得及想到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那些更大的禍事呢?他回答道:“我一定準時來!”
葛運成對黃友仁說:“黃局長,這些日子,你一定也有不少感想吧!怎麼樣?晚上談談吧!”
黃友仁擦著汗,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書記……”
葛運成又說:“你們都受驚了,希望你們不要搞小動作,更不要幹糊塗事。如果你們要幹,那後果自己負責,我可是先打了預防針!”
管也平對高亦健說:“老高,請把肖常委、周處長、徐處長三人送到招待所。”話音剛落又說:“先到新客旅社把賬給結了,拿著行李。我和葛書記走過去。”
汪登生對黃友仁說:“把你的車叫來,送管書記去招待所!”
七、山雨欲來
管也平提議免去汪登生的縣委書記職務——抽調人員到沂南縣——返回商陽市——和市委組織部長劉兵、市長秦邦勤見面
沂南縣城突然間像開了鍋似的,一時間種種傳說,再加上群眾添油加醋,一個又一個神奇的傳說,如同電流一般迅速擴散開了。有的說天兵天將下凡,給了汪登生和黃友仁一人一棍子,打得他們兩個頭破血流;有的說新上任的市委書記像孫悟空那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那雙火眼金睛,把縣裡那些壞傢伙乾的壞事全都看到了。還有的說市委書記微服私訪,被公安局抓起來了。人們到處奔走相告,說市裡來了個管不平的市委書記。總之,從縣城到農村,從領導到老百姓,從上班到下班,從工廠領導到車間,大街小巷,連日來沒有別的話題。汪登生的電話,手機響個不停。有的鄉鎮黨委書記乾脆打電話試探訊息。自然晚上也有的串門,有的打電話,有的悄悄地用暗語交換思想。
黃友仁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那天晚上,管也平和汪登生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談話,葛運成和黃友仁進行了短暫的接觸。
夜已經很深了,管也平和葛運成還沒有睡。外面颳起狂風,風沙打在窗戶上,葛運成迅速關好窗戶。這時一道電光閃過,隨後在頭頂上方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好像蒼穹裂開了。大風暴已脫了韁,正在以雷霆萬鈞之勢狂奔著,閃電一次接著一次,像一條渾身帶火的赤練蛇,飛過天空,照亮了那混飩洶湧的浪潮卷滾著的雲層。管也平走到窗前,大聲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呵!
下吧!把沂南的大地衝洗得乾淨些戶管也平轉過身,對葛運成說:“運成,看來汪登生不能再擔任沂南縣委書記了,100多萬人的大縣啊!必須儘快選一個代理縣委書記!”
葛運成說:“我在想,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問題,不解決一把手的問題,全縣的工作將面臨癱瘓,我同意你的意見,要快!”
管也平說:“幹部問題,我沒有發言權,因為我不瞭解情況,但是我想能否從市裡選一個較為合適的人選代理書記!你看誰比較合適?”葛運成看著管也平,笑著說:“這可是大事!萬一出偏差……”他們沒有說下去。
管也平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看主流,看長處,看本質。作為一個縣委書記應該是作風正派,有魄力,有能力,不計較個人私利的幹部。尤其是在權、錢、色面前要經得住考驗。要能始終把自己放到群眾中去,我們需要的不是那些當官老爺的人。”
葛運成想了想說:“你說這話我倒想起~個人來,就是市工商局副局長蘭曉平。我覺得這個同志是一個比較好的同志。工作能力、領導藝術這都是大家公認的。去年在調整市工商局領導班子時,有同志提出他婚外戀的問題。常委們都不敢表態,所以工商局長另選他人了。”
管也平問:“什麼婚外戀?”
“說他和市婦聯一個女同志關係不正常,他老婆鬧到市委組織部去了。”
管也平沒有再問下去,卻又提出另外一個問題:“運成,你說這縣公安局怎麼辦?”
“看來黃友仁的公安局長是不稱職了。可是,這個局長剛當幾天,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