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管也平趕到長途汽車站售票廳門口,遠遠就看到肖克儉和另外兩位同志。他和肖克儉算是認識,那還是兩年前的事,他們參加過一次會議,兩天的討論編在一個組。他比管也平大四五歲,又瘦又高。由於股也瘦,眼睛顯得特別大,但特別有精神。說話帶著濃重的北方口音。肖克儉握著管也平的手介紹著說:“這位是周興標處長,這位是徐啟正處長。”又拍拍管也平的肩膀說:“這位就是‘失蹤’了的市委書記管也平同志。”四個人一齊笑了。
管也平一看,周興標中等身材,40歲出點頭,身體微胖,戴著一副近視眼鏡。藏在眼鏡後的那雙眼睛透出一股嚴峻的光芒。徐啟正看上去最多40歲,個頭偏矮,頭髮烏黑而蓬亂,兩隻眼睛大大的,嘴角含著微笑,鬍子刮過後仍明顯留下黑黑的茬子。
這一行四人的打扮絕對不會讓人想到他們都是處級以上幹部。看,管也平還提著那隻皺了的塑膠袋,還是穿那件舊的的確良襯衣,還是那雙舊球鞋。肖克儉穿一件很舊的灰色夾克衫,手裡提著一個褪了色的藍色的尼龍布軟包。周興標一身舊單軍衣,腳穿解放鞋,像一個典型的退伍戰士。徐啟正個子矮,又穿一件軟領舊襯衣,沒有勒在褲子裡,如同一個農村進城的打工仔。
上了公共汽車,他們就很少說話了。中午12點多鐘,到了沂南縣。為了減少在大街上的活動時間,四人乘坐兩輛三輪人力車,在一家叫“新客”的旅店住下來。
下午,管也平關起門來,和肖克儉、周興標、徐啟正商量了整整一個下午。最後管也平說:“我們這次行動,最重要的一條是秘密行動。為什麼要這樣?我和喬書記反覆商量,為的是找到有力可靠的證據。這次不像其他案件,有舉報人,有重要線索。
而我們現在只瞭解一點現象,而且這裡關係複雜如同一張網。一旦觸到哪一根網上的繩子,立即就可能驚動了所有的網繩和那根總綱。所以,儘量暗訪,注意儘量不暴露身份。你們的《特別辦案通行證》不到緊急關頭,不到萬不得已,不亮底牌。“管也平想了想又說:”事態的發展,現在很難預料。明天一早我得趕回商陽市,我還沒有到職,那裡的情況對於我來說猶如一張白紙,但是我們必需再從市裡組織一些人來。目前我還不瞭解哪些人能勝任這裡工作,必須先摸準情況,重要的是辦案人員的素質。因此,我可能要在市裡呆幾天,但我仍不公開到職。縣裡的人暫時一個也不驚動。我的手機號給你們,一般情況下不要聯絡,我會很快趕回來的。“
五、208房間
招待所208房間——管也平約見老同學魯一楠——說民謠——與市紀委書記葛運成、市副檢察長高亦健見面
管也平乘搭上午第一班開往商陽市的公共汽車,下了汽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登上一輛馬自達,在市政府第一招待所門前下了車。來到服務檯,手裡拿著身份證問:“小姐,有普通客房嗎?”
“環帶衛生間的,兩張床,每人每天50元,但一個人住要包間。”
“好吧,就要這種房間。”
他填好住宿單子,連同身份證,交給女服務員,這個20多歲的女服務員看著他問:“叫周興標?”
“是。”
“二樓,208房間。”服務員說著遞給他一張單子和鑰匙。
管也平拿著鑰匙,上了二樓,開啟門,看了一下床輔,覺得蠻好的,比起在沂南那個小旅館要強得多了。
他轉身關上房門,取出手機,給市委組織部長劉兵撥了電話:“劉部長嗎?你好!我是管也平……”
“你是管書記……”
“請不要對任何人聲張,也不要帶任何人,馬上到市政府第一招待所B摟208房間,我在這兒等你。”
“好,我馬上來。”
劉兵放下電話,覺得管也平這人簡直帶著幾分神秘色彩,怎麼會人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了呢?這些天他到哪兒去了呢?他為什麼不到辦公室來?又為什麼叫他不聲張,只一個人來見他呢?劉兵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些問題。他沒有要車,快步地出了市政府後門,朝招待所走去。
“篤篤……”門剛敲了兩下,管也平開了門,笑著說:“請進!”
劉兵還是一週前省委通知他和秦邦勤市長去省裡,在省委組織部和管也平見過一面。他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中年人。除他那雙冷峻深送的目光之外,簡直無法使他把面前這個人和市委書記聯絡起來!但他還是笑容可掬地說:“管書記,你……你怎麼……”後面的話不知他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