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天我失敗了。”沃爾斯基坦承不諱。“不過,我並不是完全被你所打敗,你應該慶幸,自己幸運地得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戰友……那個像魔鬼一樣的狙擊手是誰?他在哪裡?以父神的名義,我要向他獻上我最衷心的敬意,以及最惡毒的詛咒。”
“你說得很對,我很幸運,一個人能擁有幸運,那就比什麼都強。”鄭陽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惱怒,反而笑得更加的愉快爽朗。“你會見到那位魔鬼狙擊手的,但是得等到我們把這亂七八糟的局面收拾一下之後。”
接下來是清理戰場,雙方當場死亡的人就地掩埋了,傷者則不分敵我都儘量進行搶救。這種行為並不是基於人道主義,而是天堂星上不成文的慣例,因為每個俘獲的敵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可以向對方勢力索要贖金,或者在談判桌上得到別的利益。而且通常地,俘虜所屬的勢力都會主動提出把人贖回來,否則的話,將會無人再願意為之效力。
就某些特定的規則而言,其實生存在這顆罪惡星球上的流放者,要比在外面的正常社會生活時更需要自覺地去遵守執行。就算誠信觀念極為薄弱的惡棍人渣抑或勢力再強大,亦不敢輕易挑戰破壞這些規則,否則將會遭到全體流放者的共同唾棄排斥,在天堂星徹底孤立無助。
車隊回到莫奈礦點,立刻引起了轟動。在這一趟去卡拉斯城購置武器和採礦裝置之前,鐵木勒並未將訊息透露出去,直到現在順利返回,才向所有人宣佈了這個震撼性的好訊息。
莫奈礦點幾乎為之沸騰了,流放者們興奮不已地奔走相告,自發聚集起來,夾道熱烈歡迎鐵木勒一行的迴歸,在莫奈礦點的歷史上,可還從來沒有哪一位會長得到過真心的擁護,聲望達到這樣的高度。擁有了武器和採礦裝置,就意味著莫奈礦點有了發展的先決條件,生活質量將得到大大的提高,與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密切相關,這些人爆發出來的熱情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夏夫特夾雜在盡情歡呼的人群中,遠遠望著站在車頂上向人群意氣風發地揮手的鐵木勒,表情很有些複雜。
夏夫特在莫奈礦點頗有幾分威望,儘管不是前任會長傑巴的心腹,傑巴亦是不敢輕易動他,而是採取了拉攏的手段。鐵木勒當上會長後,夏夫特自恃根基深厚對之不冷不熱,鐵木勒倒也沒有因此對夏夫特採取什麼措施,而是仍然讓他擔任著維和隊的隊長,對維和隊的事務亦從不加干涉。夏夫特原本以為,鐵木勒初登會長之位,雖然對維和隊有了名義上的掌控權,但本身實力不強,所以才不敢以強硬的方式搶奪維和隊的實際指揮權,而是先用懷柔手段安撫住自己,日後再慢慢分化瓦解維和隊來達到奪權目的。
然而以眼下的形勢來分析,夏夫特感覺到自己卻是錯得相當離譜,原來鐵木勒根本是成竹在胸,一開始就未將維和隊的這點人手班底放在眼裡,現在已是打算乾脆地甩開維和隊大幹一場了。
“夏夫特,看來你也被會長先生摒棄在可以信任的圈子之外啊,瞧青剎和多米尼科那兩個傢伙,我敢打賭,他們現在開心得連姓什麼都忘了。”
克朗佐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夏夫特的身旁,臉上依舊掛著似乎永遠不會落下來的和善笑容,但此刻瞧上去卻有點酸溜溜的,眨巴著眼憂慮地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要知道,我們都是互助會的成員,這麼重要的事情卻事先連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完全剝奪了我們的知情權。夏夫特,我很擔心啊,會長先生今天能夠剝奪我們的知情權,明天就可能剝奪我們其他的所有權利,也許,我們應該想想辦法,來預防這種不幸的發生,你難道不這麼覺得嗎?”
“我不認為有這種必要,克朗佐夫先生。”夏夫特冷漠地回答,意有所指地說:“我沒有什麼是值得失去的,所以,也不害怕被剝奪去什麼。”
克朗佐夫臉色一沉,眼裡閃過陰厲的獰色,但馬上就掩飾了過去,陰陽怪氣地道:“夏夫特,你這麼說,想必是打好了主意,要向青剎和多米尼科他們看齊,去抱緊會長大人的大腿了?不過,人家可不見得就會重用你。”
“克朗佐夫,請注意你的言辭。”夏夫特心生惱怒,沉聲道:“我的事情,不勞你來操心,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我說,夏夫特。”克朗佐夫朝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我們不能聽任那位新上任的土包子會長把莫奈礦點捏到他一個人的手心裡,這樣是不公平的。我們在為莫奈礦點辛勤付出血汗的時候,那個傢伙還不知道在哪個鬼地方,現在,他一來到這裡,就想奪走屬於我們的一切,這是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