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何不尋一人。暫且冒充主公露露面?”
龐德只是這麼隨口一說,可龐柔聽了,卻雙眼一亮,沉吟片刻,點頭道:“嗯,三弟此計大妙,好,就這麼辦!”
說完,龐柔急匆匆地離去,看得龐德大張著嘴巴。不知該怎麼說好,伸手撓撓頭,只得也出門,點起兵馬,繼續去城中各處巡視。
這個時刻。他可絲毫不敢怠慢,尤其是當他聽聞城中已有韓遂的人潛入其間時。就更是覺得。加強城中要害處的防務,加強城中各處的巡視,乃是重中之重。
兩個時辰後,龐德得人稟報,言道主公馬騰已醒,召諸將商議要事。
龐德得報大喜。渾然忘了兩個時辰前,就是他向乃兄龐柔建言,找人替代主公馬騰暫且露面,大喜過望道:“啊。主公醒了?”
傳令兵在馬背上大聲稟道:“是,主公已醒,急召諸將商議,將軍請速回府衙,在下尚要去通告他人!”
“好!”
龐德點頭應道,旋即回頭朝一眾部屬令道:“走,回府!”
欣喜之餘,龐德沒有注意到,傳令兵在稟報時,說話聲音也貳大了些,彷彿是生怕旁邊的民眾聽不清楚一樣。而在龐德和傳令兵各自打馬離去後,街邊的民眾無不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龐德趕回到府衙,才發現他不是最先到的,已有不少人等候,剛剛進門,一員小將就迎將上來,龐德朝他點點頭,笑道:“哦,少將軍也來了!”
這位少將軍,長相與馬超頗有幾分相似,正是馬超的族弟馬岱,比馬超要小上一歲,幾番央求後,終於蒙馬騰首肯,加入軍中效力。
“是!”馬岱臉上仍舊帶著憤憤然,朝著龐德拱手施禮,道:“可恨韓遂那老狐狸,竟然如此暗算主公,他要是敢來攻城,我一定要在他身上捅個透心涼!”
龐德哈哈大笑,伸手拍拍馬岱的肩膀,點頭道:“好,少將軍有此豪言,少主如若知曉,必定會大加讚歎。”
馬岱壓低聲音,悄聲問道:“超哥可知曉?”
“已有信使去長安!”龐德亦是壓低聲音回道,“走,先拜見過主公再說。”
就在他和馬岱說話之際,又陸續有不少人趕到,不光是龐德這樣的大將,就是軍中的將校,也多有喚來,以致整個廳堂都顯得有些擁擠。
過不多時,龐柔自屏風後出來,雙手虛按,示意眾人肅靜,朗聲道:“主公此番前去沃幹嶺,與韓遂商談,不曾想,遭韓遂暗算,天幸主公吉人天相,已然醒轉,只是,主公身子虛弱,精神不濟,請諸位務要喧譁,否則,驚了主公,必軍法從事!”
說到後來,龐柔已是聲色俱厲,原本溫文爾雅的臉上,已是不怒自威,雙眼環掃,警示之意甚是濃厚。
在場諸人,都是馬騰帳下的多年部屬,聞言個個面色肅然,而在廳堂左邊,乃是一群羌胡將領,此刻卻在那裡交頭接耳,領頭之人身材高大,披頭散髮,雙眼微眯,背上揹著一柄大刀,厚背,其上鑲著三枚鐵環,刀柄高出頭頂半尺,顯得甚是威猛。
龐柔大為皺眉,轉向此人,沉聲道:“滇吾,還不約束你的部屬?!”
滇吾漫不經心地睜開雙眼,淡淡道:“在下這些部屬,都是些山野莽夫,撒野慣了,不知該當如何約束,主公何在,在下可是等得久了。”
龐柔雙眼緊縮,寒聲道:“好,既然大帥不能約束,那就龐某來做這個惡人,來人啊,再有喧譁者,杖五鞭!”
“諾!”
龐德和馬岱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高聲應諾,話音剛落,廳中眾人齊聲喊諾,聲震屋瓦。
滇吾臉色鐵青,狠狠地盯著龐柔,可惜龐柔雖然看起來頗為文弱,卻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驀然,滇吾轉頭,朝著他的一眾部屬吼道:“還不給老子閉嘴!”
僅此一插曲,廳堂之中,才算是完全肅靜下來,就連氣氛,也都肅整壓抑了許多。龐柔則轉身,閃進屏風後,過不多時,兩人轉出,將屏風收起,廳堂上首,擺著一張大大的床榻,四周垂滿布幔,隱隱可見床榻上半坐一人。
龐柔率先半跪,朗聲道:“參見主公!”
其他人有樣學樣,就連滇吾,此時也不敢公然與眾人作對,同樣拜下。
寂然片刻,布幔後傳來馬騰的聲音:“諸位,起來,吧!”
聲音中,透著疲累,還有虛弱,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他都像是耗盡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力,等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韓遂,不仁,不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