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焰即可,切勿受激以致忍耐不住,萬萬不可追擊。”
龐德答應下來,馬岱瞅準空檔,出言請命,龐柔轉向龐德,見他點頭,當即也無異議。
二人興沖沖地下去準備,龐柔繼續在城牆上,看著城外的韓遂一行。思索著守城佈置,是否還有遺漏之處。
沉重的城門,在咯吱聲響中,被緩慢地拉開,龐德和馬岱一馬當先。縱馬疾馳而出,在二人身後。則是三百騎卒。個個彪悍,控馬嫻熟,正是與韓遂的三百護衛不相上下的西涼精騎。
世人云,關東出相,關西出將,西涼地處邊陲。羌胡漢混雜,民風一向彪悍,兼且河湟一帶適宜牧馬,故而西涼精騎。向來就是可堪與幷州精騎、幽州精騎可相提並論。
馬騰前往沃幹嶺穀道中的驛站,與韓遂等人和談時,所率三百護衛,乃是精騎中的精銳,可惜在龐德護著馬騰逃返狄道時,三百護衛,折損近半,不然,龐德此次出戰,首選當然是這批精銳精騎。
馬蹄轟鳴,見到有人出戰,韓遂一行,明顯有些意外。
如若馬騰在,他如此叫陣,馬騰只要一出戰,當然就能在此番計程車氣爭奪戰中,扳回一局,而此刻,馬騰麾下大軍龐德出戰,他一個應對不慎,今日可能就會前功盡棄。
只是頃刻間,韓遂就在心裡權衡厲害,下定決心,有龐德在,他這邊無人可敵,萬萬不可遣將出戰,不然,只會是自取其辱而已。
對面龐德剛剛勒停戰馬,手中長槍就直指過來,嚷道:“韓遂,你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可敢上前一戰?”
韓遂仰天哈哈大笑,而後長嘆一聲:“唉,不曾想,壽成兄一倒,帳下諸將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壽成兄可好?”
龐德面色一沉,長槍指著韓遂,冷哼道:“韓遂,可有鼠膽上前一戰?”
兩邊各是三百精騎,相互虎視眈眈,韓遂絲毫沒有出戰的意思,也沒有派遣帳下健將出戰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問候馬騰,要馬騰出來相會,龐德對此則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兒地激韓遂上前一戰。
兩個人各說各的,幾句話一過,龐德即面色冷峻,高舉長槍,身後精騎當即各自準備,只待一聲令下,即隨之衝殺而出。
韓遂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還是過於託大了些,即便馬騰昏迷不醒,其帳下大將,仍舊悍勇不減,今次前來狄道城下叫板,他本就是要殺殺狄道守軍計程車氣,示意只帶來三百精騎,可如今要是與龐德帳下的三百精騎對戰,那結果可就很難說了。
轉念之間,韓遂即有了計較,高聲令道:“回營!”
話音剛落,他即撥馬便走,毫不拖泥帶水,身後一眾健將,雖然心有不甘,卻無人膽敢忤逆韓遂的軍令,緊隨其後,撥馬而回。
三百精騎不愧是精銳,動作迅捷,只是片刻工夫,即跟在韓遂身後,撥馬加速離去,龐德雖然有心衝殺一番,可見韓遂如此主動撤回,擔心他有什麼陰謀詭計,高高舉起的長槍,最終還是沒有放下來,只是目送著韓遂一行遠去。
“龐哥,為何不下令追殺?!”
馬岱很識得大體,在龐德與韓遂對話時,雖然很想插話痛罵韓遂一頓,並策馬馳出挑戰,但龐德乃是主將,他雖然是主公馬騰之侄,卻不可自恃身份,在戰場上有所逾越,故而一直忍耐著,此刻直待韓遂去遠,才策馬上前,來到龐德身旁發問。
龐德盯著韓遂的背影,也頗有些遺憾,答道:“韓遂這頭老狐狸,陰險狡詐,如此主動後撤,咱們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只要狄道不失,就不怕他玩出什麼花樣來。走,回城!”
回到城中,狄道城門重又轟然關閉,城內城外的馬騰和韓遂兵馬,就隔城對峙。
一連三天,韓遂都沒有再前來搦戰叫罵,城中守軍,大多覺得,韓遂也就不過如此,想要攻克狄道,豈是他那點人馬可以勝任的,而城中守軍諸部,表現有些異常的羌胡滇吾部,卻出奇地平靜,沒有任何不軌行為,就連平素軍紀散漫的羌胡兵卒,也都收斂了許多。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滇吾如此舉動,這非但沒有讓龐柔放下心來,反而對滇吾統帥的羌胡部更加提高警惕,可惜此時城外已有韓遂大軍,不便將滇吾的羌胡部調出城外,以消除隱患。
一到晚間,龐柔即令三弟龐德親率兵馬,駐守在滇吾統帥的羌胡部旁邊,就近監視,餘下諸將,包括馬岱在內,就奉令輪流率軍在城內四處巡視。
子時將過,丑時將至,馬岱率精騎一百,剛剛自城內各處巡視一圈回來,與接下來的巡視大將李堪交接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