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大致完好,城牆無損壞,城中沒有拓跋鮮卑留下的陷阱或是伏兵,就連四座城門,雖說遭受到程度不一的破壞,痕跡一看就知道乃撤離前倉促為之。
這也就意味著,整座曼柏城,只需稍稍花費些精力,就能修復一新,步卒屯駐其中,即成一座堅城,莫說向來不善攻城的鮮卑大軍,就是徐庶所率的這三路大軍,想要攻城,不付出慘重代價,幾無可能。
在修復曼柏城的同時,徐庶以曼柏城為中心,將斥候撒向四面八方,重點則是雲中郡的沙南和箕陵兩城,沒過幾天,兩城附近的軍情就不斷傳回來,無一例外地顯示著,鮮卑軍同樣沒有在這兩座城內堅守的跡象。
果不其然,當徐庶留下徐晃在曼柏駐守,親率大軍往東時,得到斥候的進一步回報,沙南和箕陵兩城,也是空城兩座,既無鮮卑兵卒駐守,亦無鮮卑部落的老弱婦孺。
獲悉此軍情,徐庶不由得在馬背上倒吸一口涼氣。
可他沒想到,盤踞五原一帶的拓跋鮮卑部,以及盤踞定襄、雲中一帶的魁頭部,讓他更加倒吸一口涼氣的事,竟然都在後頭。
蓋因不光是曼柏,沙南,箕陵三城為空城,就連定襄郡內的桐過,武成,駱縣三城,也皆為空城,以致當他率軍與張遼會合時,兩路大軍皆是未曾與鮮卑鐵騎一戰。
如此詭異的情勢,讓徐庶確信,兩部鮮卑的統帥拓跋鄰和魁頭,當不是想要在九原和雲中與漢軍決一死戰,所以才將這些外圍城池完全放棄,而是一定另有企圖。
為此,徐庶顯得更加地小心謹慎,依託曼柏和沙南箕陵三城,撒出斥候,重點往雲中和九原方向查探。
不過幾天過後,他就發現如此做,實難窺探到拓跋鄰和魁頭的真正企圖,蓋因曼柏到九原,相距近兩百里,斥候根本就查探不到那麼遠的地方,而箕陵到雲中,相距雖只有百來裡,斥候一到沙陵城白渠水附近,就遭到鮮卑斥候,乃至小隊遊騎的圍殺,同樣難以接近到雲中一帶。
如此無功而返數次,徐庶知道,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當即召集徐晃,馬超,張遼,還有呼渠泉一起商議。
無需多說,只是稍稍商議,眾人即一致同意,先集中兵力,拿下雲中,再對付拓跋鮮卑部。
不管盤踞雲中的魁頭部,還是拓跋部,到底有何企圖,總要跟他們交上手之後,才能窺探一二出來,像現在這樣,雙方互不打照面,徐庶再睿智,對猜知對方的企圖,也是無能為力。
次日,留下徐晃駐守,呼渠泉率一千五百匈奴精騎,充作先鋒,張遼和馬超在徐庶的統領下,率精騎六千,步卒八千,車弩兩百,丘牛大車數百輛,滿載糧草輜重,浩浩蕩蕩,殺向雲中。
能夠聚集起來如此規模的精騎,放眼天下,除卻鮮卑各部之外,也就只有呂布有這個實力,訓練有素的精騎,如若聚集一起,總數當在萬餘,如再加上仍在操練之中的新兵,規模就更加可觀了。
漢軍的如此動向,很快就被拓跋鮮卑的斥候偵知,並緊急快馬稟報給統領拓跋鄰。
在鮮卑大王檀石槐主宰大草原時,將橫跨萬里有餘的漠北大草原,劃分為東、中、西三部,共設十二部大人以治之,拓跋鄰正是西部五大人之一,正是在鮮卑大王檀石槐的眼皮子低下,拓跋鄰長袖善舞,硬生生透過相容幷蓄,將拓跋鮮卑打造成西部鮮卑部落中,實力最為雄厚的鮮卑部落。
不然,何以在檀石槐一死,中原內亂,大漢朝廷羸弱時,他能脫穎而出,率拓跋鮮卑越過陰山,佔據五原、朔方兩郡,將最為肥美的河套牧場,當做拓跋鮮卑的駐牧地。
也正因此,拓跋鮮卑與盤踞雲中、定襄的魁頭部,盤踞雁門的步度根部,盤踞代郡的扶羅韓部,相互敵視,彼此較勁。
如今得知漢軍正大規模殺向雲中,拓跋鄰很是有些犯愁,是否需要遣派一軍,襄助魁頭?
他一個人委實難以決斷,還是遣人召來諸部首領,齊聚帳中商議。
大帳還是那座大帳,在座的,除了奉令率部北歸的拓跋詰芬之外,其他人也都在,待拓跋鄰說出緣由,眾人立時眾說紛紜,有說該袖手旁觀的,有說該襄助的,理由也都很充分,都是為了拓跋一族。
如此結果,其實早就在拓跋鄰的預料之中,他都不能決斷的事,這些兄弟們,肯定是各有主見,不過這麼一爭執下來,他反倒有種豁然開朗之感,當即有了決斷。
當他輕咳一聲,帳中原本爭執得面紅脖子粗的數人,也都立時止歇下來。
“魁頭雖一向與我族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