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爭奪袁氏三兄弟的一場看不見的大戰。當即展開,曹操在郭嘉的建言下,主攻袁尚,其次則以逼迫並誘使袁熙為主,至於袁譚。他在許攸的進言下,不怎麼搭理。
豫州牧劉備全盤接受袁術的地盤、兵馬、財富。如今雖然礙於戲志才與郭嘉的密約。不好在曹操於袁紹的爭奪中,明目張膽地插上一腳,不過卻派出特使,以弔唁袁紹的名義,前去勸誘袁熙。
如若袁熙能歸順,哪怕只是暫時依附。劉備立刻就有了出兵爭奪冀州的名分和理由。而對盤踞鄴城的袁譚,劉備可也沒有放棄的打算,同樣派出特使,前去勸誘。
袁譚。袁熙,袁尚,三兄弟相爭,最為直接的一個影響,就是袁紹的靈柩只能一直停在黎陽,回不去鄴城,去不到渤海郡治南皮,更難言回到祖籍汝南。
當呂布的特使,帶著天子劉辯的旨意,加入到爭奪中來,這場爭奪袁紹遺產的大戰,就正是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鄴城,袁紹的府邸,如今已順理成章地為袁譚入主,時間倉促,雖然他很不喜歡其父袁紹的很多佈置,可一時還來不及按照他的喜好重新佈設,只能就這麼湊合著先用著。
袁紹的內書房,袁譚此前來得很少,以至於如今當他理直氣壯地坐在這裡,坐在父親袁紹的主位上,與帳下最為親近的幕僚郭圖商議要事時,他心裡有著非常明顯的快意,只是他一直掩飾得很好,悲傷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內心的快意來。
當年在鄴城,被呂布搶先擄走時,袁譚對郭圖充滿了怨恨,後來在太原,在長安,他和郭圖之間的關係,才漸趨緩和,及至父親袁紹出兵河內,惹得車騎將軍呂布震怒異常,差點就因此而將他和兄弟袁熙推出去斬了,全賴郭圖拼死力爭,才倖免於難,他和郭圖之間的關係,就已是隻能用融洽無間來形容了。
書房內,除了袁譚,就只有郭圖,留守鄴城的幕僚謀士,本就不多,除了郭圖,就只有陳琳,沮授和田豐,而隨軍出陣的幕僚謀士,則有荀諶,審配,逢紀,辛毗,而在渤海的,就只有辛評。
如今雲集在鄴城的特使眾多,無一例外地都是勸誘袁譚歸順,而袁譚自己,並非是在歸順何人的問題上樊稠,而是在自立與歸順他人之間,猶豫不決。
在這件事上,郭圖的意見倒是相當明確,那就是當今情勢,冀州已是四分五裂,以冀州之力,都難言爭霸天下,更何況如今。
“主公!”郭圖這已是第三次在私底下勸袁譚下定決心,落座之後,即向袁譚道,“圖以為,當今情勢,主公還是得及早下定決心,俗語云,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那個客棧了。”
袁譚亦是一聲長嘆,黯然答道:“當今情勢如何,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家父創下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我於心不忍啊。”
聽到袁譚提到已故主公袁紹,郭圖站起身來,以示恭敬,待袁譚說完,他就乾脆站著答道:“主公,圖有一直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袁譚點頭應道:“先生請坐,但講無妨。”
郭圖道謝一聲,好整以暇地坐下,道:“主公,並非是圖對老主公有所不敬,老主公身後,主公兄弟三人三分冀州,本就是老主公一意孤行所致。”
袁譚沉默不語,郭圖從這個角度相勸,這還是頭一遭,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無論皇家帝胄,還是平民百姓,立長不立幼,乃是古訓,凡違此訓者,莫不因此而導致禍端,主公想想,二公子熙,三公子尚,時至今日,仍擁兵自重,不顧兄弟情誼,不顧情勢危急,不願歸於主公,豈非正是因老主公寵溺三公子尚,而有立幼之心之故,而心生非分之想?”
見到袁譚在那裡默不作聲地聽著,郭圖停頓片刻,繼續道:“老主公兵敗。實力大損,而今又三分,相互攻訐,實力更是大損,不說朝廷大軍,就是兗州曹操,豫州劉備,誰不是虎視眈眈於外,近來局勢平靜,一來。老主公屍骨未寒,曹操也好,劉備也好,皆受過老主公之恩,此時出兵。無異於要遭受天下人唾罵;二來,他們只怕正在二公子和三公子處不斷遊說。以圖不動干戈而坐收漁利!”
說到這裡。郭圖看向袁譚,問道:“主公試想,一旦曹操、劉備大軍盡出,以二公子熙、三公子尚之能,能抵擋兗州、豫州大軍多久?”
袁譚長吸一口氣,沉吟片刻。答道:“熙弟帳下,盡是敗兵殘卒,尚弟帳下,雖實力不俗。可說能抵擋兗州曹操,豫州劉備,那是萬萬不能!”
“正是如此!”郭圖讚道,“如若老主公身後,冀州能一統於主公帳下,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