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再高,老子也不願去,太苦,太累了。”
“嘿,瞧你這點出息,也就只配一輩子在這裡守守城門!”
……
這些議論,遠去的騎士已聽不到,在這些兵卒眼中高高在上的主公呂布,就更是無需被他聽了去了。
在主公呂布帳下當兵,各個兵種的糧餉待遇如何,都是透明的,但相應的職責,那也是透明的,與高糧餉待遇相對應的,則是職責的加重。
故而想要安安穩穩,想要不這麼辛苦,在各地的守備軍裡,領一份餓不死人的糧餉,其實也是不少人自認為最佳的選擇。
而像三名騎士這樣,大雪紛飛的大冷天。從長安一路跋涉,從河東到太原介休的一段山路,還因為山道難行,無法騎馬,只能靠雙腳趕路,趕回到太原,這的確是辛苦得很。
可他們身上帶回來的軍情,讓他們不敢在路上耽擱時間,只有回到太原,將軍情稟報給主公呂布。他們才能好好地鬆口氣,好好地歇上一歇。
過不多時,他們三人即從州牧府出來,個個如釋重負,臉上雖然疲累。此時心裡卻都高興得很,而在他們身後。又是隊隊騎士縱馬疾馳。那是去緊急召喚其他人的。
呂布雙眼放光,正在廳堂中來回踱步,花了三天的工夫,他終於得到證實,天子劉協,的確是在亂軍之中駕崩了。其他的訊息,諸如李傕、郭汜等人的下落,司徒王允等人的下落,現今還是不甚明瞭。
不過如今。呂布對此不能有太高的要求,能夠這麼快就將天子劉協駕崩的訊息打探清楚,就已是斥候營非常得力了。
過不多時,賈詡等人急匆匆趕來,進屋的時候,個個身上帶著一層雪花。
好在呂布早有準備,眾人一進屋,立時有婢女將眾人的外套拿走,掃淨雪花,烘乾,再放好。
眾人之中,就賈詡一進來,就以目光相詢,見呂布微微點頭,心裡就有了數。
“奉先,這個時候召大家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問話的是蔡邕,平時呂布召賈詡等屬下議事時,基本就不會召蔡邕和橋瑁,可這一次的大事,非同小可,與他們兩個都有關,故而也將他們兩個召來。
呂布面色有些凝重,對蔡邕點點頭道:“蔡翁稍待,還有幾人未到,的確是有大事發生。”
蔡邕左右一看,微微皺眉,因為該到的,都已在座。
過不片刻,看到進來的,竟然是何太后及弘農王,蔡邕不由大吃一驚。
呂布也不含糊,恭迎何太后和弘農王上座後,開門見山道:“方才已得長安急報,證實李傕與郭汜率部互攻,致聖上駕崩於亂軍之中……”
“啊?!”
不光是蔡邕大驚失色,就是橋瑁,橋羽,也都是驚撥出聲,何太后即使早有心理準備,這個時候也還是一聲驚呼。
只有呂布帳下的高順、華雄、王方、宋憲等一眾武將,本就膽略過人,此時雖然驚訝,卻並不如何震驚。
獨獨弘農王劉辯的反應,有些頗值得玩味,先是露出幸災樂禍的高興,而後則是傷悲,再到最後的板著臉,帶著些許傷悲。
呂布無暇去解讀這背後的情感,在逢場作戲方面,弘農王劉辯到底還很年輕,比起孃親何太后,那是差太遠了。
“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聖上駕崩,在下緊急將諸位請來,就是想要議一議,咱們該當如何應對。”
呂布說完,堂中立時一片沉寂,過了好半響,蔡邕才似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著上座的何太后和弘農王躬身一禮,道:“奉先所言極是,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弘農王本就是帝皇之尊,如今正宜重登帝座,以正天下視聽!”
橋瑁和橋羽也雙雙站起,附和道:“使君,蔡翁,所言極是,懇請太后下旨,弘農王登基!”
及至賈詡和高順等人也都起身表態,廳堂中,也就只剩下呂布沒有表明態度,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他的態度,其實從一開始,就已亮開了的。
其實這個事,壓根就沒什麼好商議的,呂布請出何太后和弘農王,就是已經存了在這個時點,將何太后和弘農王仍然健在的訊息放出,並擺明了他的態度,那就是要擁立弘農王。
在眾人注目下,呂布施施然來到堂中,鄭而重之地跪地稟道:“臣,黎亭侯,徵北將軍,領幷州牧呂布,恭請弘農王登基,請太后下旨!”
弘農王劉辯心裡此時已是樂開了花,雖然按照常理,自個兒的兄弟劉協死了,他這個做哥哥的,該當面露悲慼才是,可是,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