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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潘縣之事,不光是一眾州牧府屬官不知情,就是當事人之一的大司馬劉虞,也是很稀裡糊塗,他為此次密談,可是費了一番苦心,自始至終,幽州牧盧植也都知情。
扶羅韓率眾歸順朝廷,代郡重歸大漢,這事本來已經談妥,也是件大好事,那夜三人也暢飲言笑盡歡,哪曾想,到了下半夜,扶羅韓突然就發瘋了一樣,先是率兵在城中兵營衝殺縱火,令五百駐軍潰不成軍,而後大開城門,放駐紮於城外的鮮卑騎兵入城,縱兵燒殺搶掠,硬生生將好端端的一座縣城,血洗成一座鬼城。
這中間到底發生何事,劉虞時候多方探詢,仍舊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將之拋之腦後,專心於善後諸事。
如此一筆糊塗賬,公孫瓚更是搞不清楚,僅憑數十人,嚇跑大司馬劉虞後,足足花了好幾個時辰,他才得到證實,恩師盧植是跟大司馬劉虞前往代郡潘縣,密會鮮卑大帥扶羅韓。
扶羅韓率部盤踞代郡,公孫瓚一向主張出兵將之驅逐,只是屢屢被恩師盧植否決,最後只能不了了之,此次他趕至薊縣,就是得聞恩師盧植有意聽從大司馬劉虞的主意,試圖招降扶羅韓,準備前來勸阻的。
只是沒想到,他不但得到訊息晚了一步,緊趕慢趕,就跟是晚了好幾步。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將盧植一事暫且放下,專注於恢復薊縣的秩序來,憑身為幽州牧盧植的弟子身份,往素的積威,以及殺敗劉虞時的悍勇,很快就在公孫紀等人的協助下,掌控住薊縣大局。
而大司馬劉虞,當夜逃出薊縣後,馬不停蹄,直接逃至涿郡郡治涿縣。
幾天的工夫,一晃即過,自上谷郡傳來的訊息,讓他終於得知恩師盧植的死訊,得訊的同時,他就派人緊急趕往上谷郡,迎奉恩師盧植的遺體。
一晃又是三天,公孫瓚每日裡除了處理一應公務,就是披麻戴孝,嚎啕大哭,哀悼恩師盧植。
太陽西垂,尚有三丈許高,正是仍舊拼命散發熱力之時,就是在幽州,此時也能感受到夏季的燥熱。
公孫瓚頂著日頭,披麻戴孝,率眾迎出薊縣城外十里,陽光仍舊此言,照在他的臉上,令他不得不眯著眼,才能看清大道遠處,正緩緩而來的龐大車隊。
那裡,是恩師盧植的靈柩。
待得車隊近前,公孫瓚已是泣不成聲,跪倒在恩師盧植靈前,嚎啕大哭,卻無聲音發出,正是這幾日他夙夜操勞,又時時嚎哭,嗓子已然哭啞,再也發不出聲來。
良久之後,他才在公孫紀等人的勸道下,漸漸平靜下,只是對於他執意要開啟靈柩,看上恩師盧植最後一眼,眾人拗不過,只能如他所願。
數名親兵緩緩抬起靈柩頂蓋,還好上谷太守公沙孚考慮周詳,並未將靈柩頂蓋釘死,而只是稍稍閉合,這樣才不致於費上老大一番勁。
公孫瓚掙脫公孫紀等人的扶持,獨自登上靈車,往裡看去,立時怒髮衝冠,就這麼立在靈車上,望天悲憤咆哮:“劉虞,扶羅韓,我必將爾等碎屍萬段!”(未完待續。。)
168 扶羅韓不信邪
公孫瓚的仰天悲憤咆哮,劉虞逃到涿縣,扶羅韓早回到代郡桑乾城,無一人能夠聽得到。
尤其是扶羅韓,此時也正在他的中軍大帳裡暴跳如雷。
他在潘縣時,獲知其弟步度根被大漢幷州牧呂布殺死,當夜狂性大發,縱兵血洗潘縣,就連大漢幽州牧盧植,都死在他的馬蹄之下,
可是,當他回到桑乾城,雄心萬丈地想要召集各部鐵騎,縱馬雁門,為弟步度根報仇雪恨的同時,順便將那片廣袤的肥沃牧場據為己有時,卻發現帳下各部對此提不起興致來。
起先他以為,必是呂布與步度根之戰的傳聞,讓各部邑落小帥對呂布心生畏懼,為此,他反覆向各部強調他的看法,呂布即使有武勇之名,想要一戰擊潰步度根的七千鐵騎,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此戰確實發生了,步度根也確實戰死,他率領的也確實是麾下所有的七千鐵騎,故而扶羅韓以為,此戰的關鍵,必是步度根自恃武勇,開戰前中了呂布的詭計,與他單挑對戰,結果被呂布當場擊殺,以致大軍因主帥身死,而士氣低落,更失去統一的指揮,才最終一敗塗地。
這個解釋,扶羅韓以為最為接近現實,至於傳言中的漢軍有強弩,有能夠射殺奔馬的強弩,扶羅韓對此只是一笑置之,壓根就沒將此放在心上。
因為自恃對漢人的瞭解,扶羅韓認為鮮卑各部,沒人比得上他,漢人的弓弩是很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