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強到可以射殺奔馬的地步。
可是,時至今日。十來天過去了,派去徵召軻比能部的信使也趕了回來,帶回來的,不是整整一千餘精騎,而是一封口訊。
軻比能,竟然拒絕出兵。
結合此前獲知的傳言,扶羅韓至此完全相信,軻比能是趁這個機會,暗自與呂布勾搭在一起,想要取他而代之。
兄弟步度根之死。讓扶羅韓不顧已與大漢大司馬劉虞和幽州牧盧植達成的密議,將怒火傾瀉到整個潘縣,如今軻比能的拒絕,讓扶羅韓的怒火更甚。
中軍大帳裡,此時已是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什麼完整的東西,就連先前不知情。進來服侍的漢人侍女。此刻也倒在血泊中,頭顱滾落在帳中一角,雙手雙腿則散落在另外的角落。
一頓狂砍狂砸後,扶羅韓的怒火才稍瀉了些,手中仍舊提著長刀,衝著帳外吼道:“來人。傳各部小帥入帳議事!”
片刻之後,各部小帥匆匆趕來,見到帳內情形,驟然一驚後。立即恢復如初,對帳中的血腥場面視而不見。
扶羅韓對此成效甚為滿意,點點頭,也不多廢話,直接令道:“各部立即召集勇士,三日後,我當親率大軍,先踏平軻比能部,再取大漢幷州牧呂布的首級,為弟報仇雪恨!”
沒有人敢於在此時遲疑,個個高聲應諾,轟然散去。
三日後,扶羅韓精神抖擻,全身著輕便皮甲,一聲令下,率召集起來的六千鐵騎,踏碎晨早尚未消散的露珠,逆治水而上,在北平邑轉向北行,直奔高柳。
只是他這六千鐵騎裡,可不光是隻有轄下各邑落中的青壯,還包括不少十多歲的少年,以及年過五旬,但仍能騎得馬開得了弓的老者。
如此大的動靜,扶羅韓相信,幷州牧呂布肯定會接到風聲,而他還特意率軍在平城城外十里處紮營,自己則率手下縱馬至平城裡許處,光明正大地窺探平城防務。
結果,平城守軍驚慌失措,大呼小叫地奔上城牆,狼狽之態,盡收扶羅韓及一眾鮮卑小帥眼底。
經此一事,扶羅韓更加相信,呂布擊潰步度根七千鐵騎,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並不能說明呂布大軍的實力已經凌駕於鮮卑各部之上。
一直到扶羅韓率軍離開平城,抵達高柳,一路上都沒有遭到呂布大軍的攔截,就連漢軍小股精騎,也都沒有碰到,只有數支斥候遊騎,遠遠地窺探過幾次,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只是進入高柳城後,扶羅韓很惱火地發現,軻比能已經率帳下大部離開高柳,往北退去,至於是退往彈汗山,還是退往雲中,就不得而知。
整個高柳一帶,只有軻比能帳下不願北遷的兩個小邑落,順理成章地自此再次歸入扶羅韓帳下,雖然兩個邑落合計才不過數百帳落(ps:一帳落就是一家),但對扶羅韓來說,好歹是聊勝於無,不至於大軍白跑了一趟。
幾天的工夫,扶羅韓心裡的自信,就急劇膨脹,此時的他,恨不得呂布能率漢軍趕來,這樣,他就可以讓呂布和漢軍好好地見識一下,真正的鮮卑鐵騎,到底是如何的無敵於天下。
這個時候,他已將乃弟步度根的失敗,完全歸咎於衝動和冒失,以至於中了呂布的奸計。
接下來的幾天,他將大軍駐於高柳,派人四處查探,以確定帳下各部的駐牧地,和劃分牧場。
這是件很令人高興,但有非常瑣碎的事,扶羅韓這個大帥,所要做的,就是不斷居中調和,確保帳下各位爭紅了眼的邑落小帥,不至於因此而大打出手,傷了和氣。
此事完結,夏五月也就剛過一半,高柳一帶,也開始感受到盛夏的燥熱,即便已經南下有數年之久,扶羅韓還是很難以忍受此地的盛夏燥熱,十分懷念更北邊的大漠高原牧場上的清涼。
入夜,一輪圓月冉冉升起,高柳城內,此時卻是一片人喊馬嘶的喧鬧景象,扶羅韓聚起大軍,準備趁夜出發,繞過平城,趕至代郡班氏城北數十里處,伏擊漢軍往平城運送輜重糧草的車隊。
為了防止行蹤暴露,扶羅韓特意下令,所有戰馬的四蹄,都必須包裹上厚實的生牛皮,戴上馬嚼。就連騎士,也都得含上一枚枚木。
這還是他從漢人那裡學來的,叫做“人銜草,馬含枚”,乃是騎兵夜間偷襲時的必備。
看著眼前的熱火朝天景象,扶羅韓面上一片平靜,心裡卻十分火熱,這段時間,他雖然忙著劃分牧場,撒出去的斥候。卻比任何時候都多,探到漢軍在不斷往平城增兵,今次運送的輜重糧草,該當就是規模最大的一次,據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