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眼光微微一掃,稍稍壓低聲音,對華雄說:“適才華兄所言,依布之見,當下時機不太恰當。今日之事,華兄也都見到了。”
說到這裡,呂布見華雄微微點頭,手指頭指指東邊,接著說:“關東諸部,各懷心思,其實,這裡,情形也差不了多少。”
這個問題,華雄顯是也有所思考,對呂布此言,並沒感到太過驚訝,只是緊皺雙眉,既不點頭稱是,也不訝異不解。
沉默片刻,他才出聲問道:“使君的意思是,大軍班師回洛陽,也不會平靜?”
呂布點點頭,臉上隱現憂慮,答道:“正是。此前有關東聯軍虎視眈眈於外,各部迫於壓力,不得不精誠團結,一致對外。如今關東聯軍崩散,外部壓力一空,各部間的不同要求,也就會開始顯露出來。嗯,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在作怪,大軍班師回洛陽,各部之間的利益紛爭,如能妥善解決還好,如不能妥善解決,那就……”
說到這裡,呂布住嘴不說,可華雄雖然是武勇著稱的武將,並非是長於謀略計程車人,但只是順著呂布所說這條線下一想,也就會明白呂布的擔憂所在。
腦海中看到的情形,令他不由自主地身軀一震,怔怔地轉頭看過來,失聲問道:“這個,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吧?”
呂布抬頭,看著天上的湛藍碧空,悠悠白雲,幽幽答道:“但願吧。”
98 袁紹的反擊
【明天開始恢復兩更】呂布的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如同天上悠悠飄過的白雲一樣,沒有一點分量,事實上,他自己也壓根就不相信。
洛陽,一定會有事發生,這不光是因為西涼軍各部,並非是鐵板一塊,還因為在洛陽,還有以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太尉黃琬為首的一眾士大夫們,他們,不會如此坐視權柄盡數落在幾名赳赳武夫手中。
此前有關東聯軍聲勢浩大而來,迫使西涼軍各部放下歧見,一致對外,也令得王允等人對西涼軍無計可施。可如今就不同,西涼軍本就像是已經遍佈裂痕的雞蛋,到處都是可資利用之處,士大夫們不出手,才是不正常的。
唯一的問題是,王允會比呂布記憶中更早幾年的時間,施出連環計來麼?他的連環計,還會是以貂嬋為餌,首選他這個來自後世的“呂布”麼?
想到這裡,呂布情不自禁地嘿嘿笑出聲來。
一旁的華雄困惑不解,好奇地問道:“使君這是,為何事發笑?”
呂布由嘿嘿笑聲,轉為哈哈大笑,答道:“我是在想,此行回到洛陽,到底是會發生什麼事呢?不知車騎將軍論功行賞時,會不會附贈那麼一兩個美女。”
美女,美酒,是此世男人普遍的最愛,如是武勇著稱的武將,還會增加一項,那就是寶馬良駒。
華雄一聽,嘿嘿地附和直笑,顯是想到如若果真有這等好事,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呂布恰如此時伸手拍拍華雄的左肩,隔著單薄的夏衣,手掌觸處,感受到的,是厚實的肩膀,賁凸的肌肉。
“所以按我說,華兄與其提出調離虎牢關的要求,莫如多要幾名美人,哦,對了,一匹寶馬良駒,那是必須的,華兄覺得呢?”
華雄重重地點一下頭,“嗯”了一聲,道:“多虧使君提醒,此戰華某隻是有些許苦勞,不宜對賞賜作過多奢望,寶馬良駒,足矣,至於美人,有當然好,沒有,也沒什麼。不就是美人麼,日後總歸有的。”
就在呂布大表贊同地哈哈大笑時,華雄一臉的豔羨,對呂布道:“說起來,使君騎乘的赤兔馬,果真是萬眾挑一,更難得的是,赤兔馬竟然對使君如此認主,簡直是靈性十足。”
華雄所說的赤兔馬,的確是並無誇大之詞。
赤兔馬的靈性,呂布自己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初拿到赤兔馬時,他正在為義父丁原戴孝,外加大腿劍傷未愈,沒有時間去試乘和熟悉。
後來諸事一了,他就開始按照繼承自此世“呂布”的嫻熟馴馬之法,天天與赤兔馬待一段老長的時間,餵食,為它洗涮,刷毛,驅蚊去蟲,照料等等一應瑣事,都親力親勞。
再加上騎乘時,赤兔馬被呂布收拾得服服帖帖,數月一過,赤兔馬終於認主,對呂布的意圖,也慢慢揣摩得**不離十。
如今,無論是平素騎乘,還是戰場拼殺,呂布對赤兔馬是如臂指使,得心應手得很,連帶著他的戰力,也因此而憑空大增三分。
午後的陽光,明晃晃的,熾烈得很,即使在練武場外的陰涼處,兩人仍舊能感受到滾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