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呂布的演戲時間,告知蔡琰洛陽最新境況,包括蔡邕已離洛陽,前往雁門邊關的事。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帶著蔡琰,一路北上,到太原與其父蔡邕會合。
到得那時,呂布有大把的理由,可以將蔡邕父女盡數留在身邊,怎麼說,蔡邕都是大漢鼎鼎大名的名士,才情學識,那都是頂呱呱的,能將他收服於帳下,還是能幹不少事的,比如學堂、教化之類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呂布算來算去,就是沒料到,於夫羅這傢伙竟然是如此的歸心似箭,一路狂飆,趕在洛陽的訊息傳來之前,先行一步趕到河東來劫掠。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解決了呂布的一樁心病,人為設計的英雄救美,畢竟是件自導自演的事,一旦洩露出來,總歸是件不怎麼光彩的事,可如今,有於夫羅所率匈奴精騎劫掠在先,他的英雄救美企圖,可真正是實至名歸。
況且,呂布從於夫羅劫掠鹽監小鎮的行為中,也發現自個兒忽略了的一件事,鹽監小鎮這裡的鹽滷財富,那是可堪比擬糧草的重要性的,甚至可以說,比糧草還要來得有價值。
可嘆他在此之前,竟然根本就沒有發現這麼大一筆近在咫尺的財富,如不是於夫羅前來攪局,他可就要與之活生生地擦肩而過了。
就因這兩大理由,呂布既然自安邑調來自牛輔軍中精選出來的兩千精騎,就打定了主意,不準備放於夫羅回去了。
是以在於夫羅氣急大罵時,他只是冷笑著,緩緩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
“殺!”
呂布的一聲暴喝,令於夫羅全身一震,駭然之下,一時忘了反應。
“王兄速退!”
身後傳來兄弟呼廚泉的大呼,於夫羅才猛然驚醒過來,立即下意識地一振韁繩,高呼一聲:“殺!”
可是,他原本就比呂布慢上半籌,又在呂布的聲勢下僵直了這麼片刻,這聲號令,與呂布身後精騎的喊殺聲混在一起,聽起來倒像是他在呼應呂布的號令一樣,氣勢上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就這麼話音剛落的工夫,他駭然發現,呂布不光是親率精騎正面衝殺,側翼還各有兩支精騎馳出,衝殺的速度,比之呂布的中軍,要迅猛得多。
只是稍稍一瞥,他就發現,呂布的中軍衝殺聲勢浩大,卻一直慢騰騰的,這樣左右兩翼反而會先他們一步與自己身後的匈奴兒郎接戰。
轉念之間,他就暗叫一聲“不好”,呂布擺明了就是以人多欺負人少,擺出一副張出兩支大鉗子,摟懷裡一口吃個乾淨的架勢,不過旋即,他又獰笑起來,高舉鐵槊,再次暴喝一聲:“殺!”
這個時候,分兵左右迎擊,完全就是作死的節奏,莫不如直接來個中間鑿穿,精騎對決,於夫羅的底氣很足,論天下精騎,匈奴兒郎那可是獨步天下,曾經逼得漢帝高祖都不得不求和。
倉促之間,他可是全然忘了,匈奴的強勢,那看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匈奴,只是依附於漢庭的部落而已。
不過匈奴精騎的聲勢的確不賴,以於夫羅為箭頭,一千五百精騎猶如一支利箭,針鋒相對地朝呂布所率涼州精騎殺去。
迎面勁風激吹,帶著冰冷的氣息,猶如小刀子打著旋,在臉上耳朵邊獰笑著掠過,呂布眯著雙眼,對面於夫羅臉上的獰笑,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震天響的馬蹄轟隆聲,猶如悶雷一般,直抵心底,戰馬疾奔時的上下顛伏,猶如波浪一樣,讓他感覺格外的愜意,真個人如同與胯下戰馬合為一體,連一點細微的起伏波動,都能如掌紋一樣清清楚楚。
頃刻之間,兩支精騎之間的距離,就急劇縮短,呂布方天畫戟揚起,手腕一抖,方天畫戟發出一聲龍吟般的脆鳴,而後挾帶著隱隱風雷,迅若一道閃電,兜頭砸向尚在十步外的於夫羅。
呂布腦子裡算得很清楚,就在於夫羅近身的剎那,方天畫戟剛剛好砸落在他的頭上,而他平直端著的鐵槊,呂布極有信心,可在及身之前側身閃避過去。
“鐺!”
於夫羅不敢大意,鐵槊一擺,雙手托起,架住呂布的方天畫戟,巨響過後,鐵槊被一股大力推得再也把持不住,從他的頭頂呼嘯著倒飛而去。
於夫羅心下駭然,早就聽聞呂布武勇蓋世,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此刻雙臂痠麻,身子後仰,幸虧他反應快,雙手撒手及時,不然,就憑這般衝擊,他此刻鐵定已是屁股落空,自馬背後墜馬。
百忙之中,於夫羅腰背用力,整個人伏低在馬背上,左手輕拉馬韁,與呂布交錯而過。
縱馬對決,